齊尋趕緊往外跑:“哥,不用。”
“你給我拿來。”
嚴醉一個箭步上去,搶來了齊尋緊緊攥著的手機,衝著電話聽筒震聲怒吼:“你真他嗎陰魂不散,不說了不讓你聯係齊尋了嗎,聽不見?那你真可憐,沒耳朵沒眼珠子,出氣用啊?”
電話裡頓了一下,繼續咆哮:“你到底是誰?!”
齊尋母親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悍婦,張口就是外貌攻擊,問候人家祖孫二十八代,人是囂張慣了,突然遇上嚴醉這樣的大硬茬子還有點受不了,讓他噎得一句臟話也罵不出來。
“你不問你兒子是不是讓人包養了嗎?”
嚴醉啐她:“你長個這樣的皮燕子嘴,羨慕他被隨時能拿出二十萬的人包養是吧?打電話來乾嘛,你那幾把崽子又缺錢了?你羨慕你也找人包去啊。”
齊尋關了灶台上的火,慌忙跑過來搶電話:“哥,你彆生氣,彆生氣。”
嚴醉不給,閃開齊尋的手,順勢一把將他摟住了,滿是肌肉的胳膊緊緊鎖著他的肩。
齊尋母親被戳了痛腳,暴怒不已,厲聲尖叫:“你他嗎你誰啊,敢這麼侮辱我,想死啊?”
“你想死我想死?還侮辱你,我這是誇誇你,聽不出個好賴話。”
嚴醉冷笑一聲,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剛才不是問齊尋是不是被包養了嗎?他不是,我是你兒子的老公,齊尋是我名正言順的媳婦兒,滿意了嗎?馬上給我滾,以後彆打電話來,你不要臉你兒子還要了,丟人現眼,你他嗎見不見呐。”
嚴醉從小吵架就沒輸過,頭腦清晰思路順暢,聽得齊尋一愣一愣的。
這是什麼嘴替,好頂啊。
“下次彆接這種電話了。”
嚴醉煙酒不離身,血壓有點高,一生氣就頭疼,吵完一架之後指尖又按住太陽穴,囑咐齊尋:“下次她再這麼說就錄音,以後總能用上。”
“哥,你怎麼了?”
齊尋看他扶著太陽穴的手有點發抖,趕忙扶住他往沙發那走,一邊問道:“嚴哥頭疼了?”
“沒事。”
嚴醉坐下,手肘撐在腿上,指腹按住額角:“我血壓有點高,生氣就這樣,沒事。”
“哥,我給你揉揉。”
齊尋嚇壞了,趕緊伸手給嚴醉揉著太陽穴,急忙問他:“哥你吃藥嗎,告訴我在哪我去拿。”
他愧疚極了,雖然是母親先出口傷人,要是自己走的快,嚴哥聽不見就不會氣成這樣了。
“不用。”
嚴醉虎口抵住額頭,輕輕撥開他的手:“我坐著穩會就行,你不用費心了。”
“哥,對不起。”
齊尋給他按著胸口,手心輕輕壓著他跳的很急的心臟,自責道:“都怪我,嚴哥彆生氣了。”
嚴醉抬眼:“怪你什麼?又什麼破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沒有沒有。”
齊尋怕又惹著他,趕緊服軟:“哥彆生氣了。”
嚴醉沒說話,低頭緩著,也沒再看齊尋。
剛才說,齊尋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媳婦兒?
嚴醉皺眉,近兩天辦事怎麼不過腦子呢,這話是隨便說的?
確實是真話,也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吧,太早了。
“哥。”
齊尋攏著指尖給他揉了會心口,輕聲問他:“好點了嗎?”
嚴醉點頭:“好多了。”
“哥,你剛才說.....”
齊尋話到唇邊,紅了臉,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抬起眼眸看著嚴醉。
嚴醉輕笑,扶著額頭斜眼瞥著齊尋:“嗯,哥那時候有點著急,哥給你道個歉。”
“不用,”嚴醉歉還沒道,齊尋的話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震驚了,過了一會他才開口掩飾,“謝謝哥。”
不用?
嚴醉跟齊尋大眼瞪小眼,都愣了。
“嚴哥。”
“齊尋。”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噤聲,如果尷尬是有聲音的,那現在一定震耳欲聾。
嚴醉覺得現在就把話說明了太早,會嚇到齊尋。
齊尋太自卑,怕嚴醉覺得自己圖錢。
兩個人各自把話封在喉間,卡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謝謝嚴哥。”
齊尋打破了沉默:“我會好好聽哥的話,我仔細想了想,我媽真的欠我太多了,我沒理由一直當個窩囊廢,她不喜歡我這個兒子,不是我的錯。”
“好孩子。”
嚴醉樂了,揉了揉齊尋的頭發:“你能想明白就好。”
齊尋抓住嚴醉的手腕,很著急:“那嚴哥,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嚴醉沒躲他的手:“什麼事?”
“以後彆因為我媽生氣了,我害怕嚴哥氣壞了身體。”
齊尋望著嚴醉的眼睛看,目光如灼:“要是我早知道嚴哥血壓高,昨天晚上就不會讓你聽見那通電話了,哪怕我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