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醉整個二樓屋裡放的床墊都不錯,不光減震,還特彆軟,就算動作大一點也不會弄得整個床都晃悠。
但是他就怕把齊尋驚醒了,想了想還是算了,手機壓在腿下邊,等睡醒了再看消息也行。
嚴醉沒著急睡覺,今天沒拉窗簾,借著月光看看齊尋的臉。
齊尋睡著了的時候也是那麼可愛,他皮膚很白,睫毛又長又密,因為剛哭過,嘴唇也紅紅嫩嫩的,嚴醉特彆想親親他的臉。
不過嚴醉忍住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把齊尋追到手再親。
又盯著熟睡的齊尋看了半個小時,嚴醉困得睜不開眼,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齊尋睡到五點多就醒了,這兩天煙抽的多,昨天晚上又哭過,嗓子裡有點乾澀。
他清醒過來,感覺身上有什麼很熱的東西壓著,還挺沉的。他好奇的掀開被子去看,原來是嚴醉把手按在自己肚子捂著。
齊尋忙側頭看看嚴醉,發現他還沒醒,側躺著睡的很熟。
所以,齊尋想,嚴哥是給自己捂了一宿?
“你醒了?”
嚴醉一睜眼看齊尋躺著發呆,問道:“肚子沒事吧?”
“沒事,哥,”齊尋嗓音有點喑啞,輕聲跟他說,“哥再睡會吧,才五點多點。”
“你嗓子怎麼啞了?”
嚴醉伸手摸了摸齊尋的額頭,感覺不怎麼熱,問道:“是不是蓋被子睡覺熱著了?”
“沒有,”齊尋輕輕搖頭,“哥不用那麼擔心我,沒事的。”
嚴醉往裡挪了挪,躺的離齊尋近了點:“再躺會,起來以後哥給你倒點水。”
齊尋看嚴醉還有點困,眼睛都睜不開,柔聲問他:“哥,要不要再睡會?”
“不睡了,”嚴醉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我睡覺沒時沒會的,再醒了就不知道幾點了,一會就先帶你去疾控,上次的東西用完了,再帶你去這邊的菜市場轉轉。”
說到這,嚴醉又睜開眼,板著臉囑咐齊尋:“等健康證這幾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得按時吃飯啊,要是哥不盯著你就又想省事,哥知道了可生氣。”
齊尋點點頭:“好,我聽哥的話。”
“有事就給哥發消息,”嚴醉翻了個身躺著,側頭看看齊尋,“今天禮拜三,禮拜五就去趟公司,你提前一天把畢業證和身份證找出來,去了就直接辦入職。”
齊尋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行,抓著嚴醉的手小聲央求:“哥,我不行。”
嚴醉攥住齊尋的指尖,唇角一勾:“哥就覺著你行,你是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
他這一記直球打進了齊尋心坎上。
齊尋隻好答應他:“好。”
嚴醉可不是不會迂回,他談判桌上的老油條了,就看見齊尋才支支吾吾,不惜一切辦法想把齊尋留在自己身邊。
天宸的董事長秘書崗位一直沒招上人,是因為嚴醉根本不想要秘書,招聘信息就是幾年前讓人事隨手投的,所以公司開了快八年,他身邊一直都空著。
所以,嚴醉想了想,自己應該是真的想讓齊尋和自己在一起。
光明正大的當著下屬喊齊尋媳婦兒的那種?
對,嚴醉確認,就是這樣的,秘書崗就非齊尋不可。
嚴醉又側躺過來,抬起一隻手,等著齊尋過來:“來,讓哥抱抱。”
齊尋看他這樣有點發怔,想了想才慢吞吞的掀開被子,緩緩鑽進嚴醉懷裡讓他抱著。
原來嚴哥昨天不是因為可憐自己才陪著自己睡的?
嚴醉撫著齊尋的頭發,柔聲詢問:“哥昨天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讓你哭的那麼凶。”
齊尋搖搖頭:“沒有,是我自己情緒不穩定,對不起嚴哥,嚇著你了。”
“不許總跟我道歉,”嚴醉心疼的揉揉齊尋的後背,溫聲道,“跟哥不用這樣,哥不怪你。”
嚴醉平常用的香水留香能超過十二小時,齊尋覺得他身上還殘留了一些蔚藍的味道,淡淡的。
尤其是他脖子上左動脈那一側。
齊尋的額頭蹭了蹭嚴醉的下巴尖,小聲說:“好,我聽哥的話。”
“喲,”嚴醉突然想起來,跟齊尋說道,“早晨去體檢不能吃東西,哥給你帶著兩塊糖,等到菜市場那邊再買點吃的。”
齊尋抬起頭看著他:“哥,真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哎?”
嚴醉瞪了眼睛,說話聽著是不太高興:“剛才怎麼跟你說的?”
“哥,你彆生氣,”齊尋看嚴醉板著臉,慌忙抬起手抓住他身側的衣服,“嚴哥血壓高,生氣會頭疼的。”
嚴醉聽齊尋說這個一下就愣住了,昨天隨口跟他說的事,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哥不凶你了,”嚴醉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揉揉齊尋的腦袋,“餓不餓你也得按時吃飯,早點把胃養好了,聽話。”
齊尋答應他:“嗯。”
“走,”嚴醉看時間差不多了,輕拍拍齊尋的後背,“收拾收拾去疾控,還得開一個小時車呢。”
兩個人起來以後,嚴醉回自己那屋找件衣服換上,齊尋則在這屋收拾,把被子規規矩矩的疊起來,用過的東西都擺回原來的地方。
“拾掇的還挺乾淨。”
嚴醉換了件新的白T恤,站在門框邊看著齊尋收拾屋子:“好了嗎,好了咱去洗把臉。”
“沒呢,”齊尋彎腰整理床單,一邊道,“哥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