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柳看看門口的兩個守衛,對一旁的中年男人說道。
“可是,雲公子讓咱們不要輕舉妄動,等他來。”
中年男人有些猶豫,提醒道。
“不管了,他去放火,很快就來,咱們先攻。”
舞柳說著,將手中的弩箭對準門口的守衛。
“嗖”地一聲,那兩個守衛應聲倒地。
這是發起進攻的暗號,緊接著守在院外的舞柳手下弩箭齊發。
院裡的護衛驚醒,忽地起身,想向門口奔去。隻見十幾支弩箭從院外射來,慌忙躲避。
舞柳一揮手,十幾個人紛紛躍下院外的大樹。
動作快的,奔至小院牆下,幾步便登上牆頭,準備躍入院內。
忽然那個剛躍上牆頭的,瞬間跌落下來,胸前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短箭。
有幾個還未登上牆頭的,也身中數箭,倒地不起。
舞柳大驚,一揮手命眾人後退,叫道:“留下幾個人,帶受傷的弟兄回去,剩下的,跟我從門口進攻。”
隊伍裡立刻分開兩波人,舞柳帶著幾個朝門口衝去。
這時,不遠處火光衝天,燒的正是那個姓胡的胖子留宿的地方。
而那兩名女子,正倒在屋外不遠處的草叢樹木後瑟瑟發抖。
雲穆辰該做的做了,至於她們逃不逃,他該說的也都說了。
忽聞這邊有動靜,他急忙提氣飛奔過來。
眼看著舞柳帶人就要衝進院裡,急忙大叫:“慢著!”
一夥人還未行動,就聽得一聲,當即定在原地。
“掌櫃的,為何不等我來,擅自行動!”
雲穆辰氣不打一處,厲聲質問。原本的計劃,是先放火。他調查過,那個姓胡的,正是榮陽城的守城軍統領。
胡統領出事,想必定會引出這兩個特使。隻要出了這個院子,一切就好辦了,擒賊先擒王,以他的功夫,不在話下。
“我……”舞柳話還沒說完,突然從暗處竄出幾十名黑衣人,朝他們殺過來。
雲穆辰顧不得其他,返身迎擊。
那些黑衣人明顯訓練有素,不是一般的練家子。
好在,府衙裡的人都被吸引去了失火的地方,這裡,隻有他們在纏鬥。
雲穆辰身法極快,頃刻間撂倒幾個。一黑衣人趁機躍向半空,一刀劈來。雲穆辰向前滑出一丈遠,輕盈轉身,反手一劍刺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刀劈了個空,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被長劍刺穿。雲穆辰抬腳一登,拔出長劍。
舞柳險險避過砍向她一刀向後退去,攻擊她的黑衣人借勢又揮刀砍來。舞柳退無可退,想硬生生接下這一刀。
忽然,肩膀被人拉開。隻見雲穆辰的劍芒飛速而至,將那黑衣人手中的刀震落。
不等黑衣人折身跳開,雲穆辰劍鋒刺向他喉間。
“掌櫃的,你帶他們先走。”雲穆辰道。
“那你呢?”舞柳急道。
“我來斷後。”
“不行,他們人多勢眾,留你一個,那怎麼行!”
見舞柳執意不肯,雲穆辰厲聲厲色道:“這是命令,你們走了,我才更好脫身。”
舞柳並不知道雲穆辰的功夫究竟幾何,但看剛才的架勢,明白幾分,大叫道:“弟兄們,撤!”
眾人得了命令,邊戰邊向後撤去。
那些黑衣人似乎不敢離這座院落太遠,眼睜睜看著這些蒙麵刺客順利逃脫。
天機門的人走了,雲穆辰沒了後顧之憂,反而輕鬆起來。
虛晃幾招,騰空而起躍出包圍圈,消失在夜幕裡。
暗衛收了兵器,退回那座院子。
不多時,一個黑影躍上樹梢,隱在一片濃鬱的樹冠之後。一雙靈動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這座院子。
那邊的火勢被全然撲滅,有一隊人匆匆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個馬老爺。
見小院門口橫七豎八躺著七八具屍體,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拍門。
“快開門,我是馬建平!”
門裡的守衛聽是縣令大人,忙將門打開。
“怎麼回事?”馬縣令急道。
“當然是有人偷襲啊……”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樹上的黑衣人抬眼望去,隻見屋內走出一男一女。男人中等身高,大概四五十歲;女人嬌小玲瓏,約莫二十來歲,身材十分嫵媚火辣,兩人站在院中分外搶眼。
想必這二人就是特使。
“胡將軍出事了。”馬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急道。
“你是說胡凱?出什麼事了?”中年男人問道。
“被火……燒死了……”馬縣令心驚膽戰,磕磕巴巴道。
“燒死了,你是說剛才院中的火?他不是應該在城門樓上嗎?”女子奇道。
“這……胡將軍今夜和下官小酌了兩杯,喝的……有點多,就睡下了……”馬縣令使勁擦了擦汗,有些手足無措。
“嗬……這個節骨眼,居然喝酒……嗬……”女子嘲諷道。
“這一個月來,榮陽城風平浪靜,今日有人縱火,又前來行刺,定是發現了什麼。馬縣令,最近城裡可有什麼可疑的人?”
中年男人一臉怒意,似乎又不好發作,瞪著不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馬縣令,語氣不善地問道。
“沒……沒有……,按您的吩咐,宵禁著。”馬縣令回道。
“沒有?那麼城外可有人混進來?”
“沒有,胡將軍將東西兩處城門都鎖死了,無人進來。”
“哼!是嗎?”中年男人聲音淩厲,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
馬縣令不敢抬頭,心虛地戰戰兢兢。
今日早上,他侄子還來報,說發現一個人奇奇怪怪,未感染疫病,可惜人沒抓著。這事絕不能說,否則,他會沒好果子吃。
遠遠地,一個士兵跑過來,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瑞王的兵馬已經到了東城外十五裡。”
中年男人一揮手,“走,去東城門。”
馬縣令心中一喜,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忙跟上去。
“慢著,我說姓徐的,你就不怕屋裡的東西?”女子喝道。
馬縣令一個激靈,定住腳步,看向那個黑袍男人。
隻見那男人哼道:“那夥人剛逃出去,老夫就不信,他們會再入虎口。再說了,你當我的東西是不入流的破爛嗎?就算把它白送給他們,他們也沒那本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