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鐘魚坐在床上,看著時鐘裡的時針指著數字“5”,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些起太早了,這個點去赴約,鶴徑的姐姐不知道起床沒。
她再次躺下,看著天花板呆呆的發愣,鐘魚不敢閉眼,每每閉上眼睛,她就想起父母和鶴徑的笑容,思此,她總會控製不住自己偷偷的流淚。
這幾天夜裡,鐘魚都是伴隨著已經浸濕的枕巾入睡,一睜眼又會渾渾噩噩的度過那天,她很無奈,卻又十分無力。
昨晚的她更是幾近沒睡,腦子裡像播放錄像帶一般重複播放過去的種種回憶,甜蜜卻又苦澀,她不想這樣,知道愛她的人們也不希望她這樣,隻是她控製不住,真的控製不了……
鐘魚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掀開被子慢慢下了床,穿著家居服推開房門,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可能隻是想分散一下精力,也有可能是想逃避過去……
她在彆墅裡閒逛著,不知怎麼晃悠到了鶴徑曾經住過的房間門口。
自從鶴徑不告而彆,她再也沒有踏足這間客房,每次下樓經過門口,鐘魚都會自己不自覺避開,那件事在她心裡是一根刺,連觸碰都會引起劇痛。
鐘魚停在門口,手搭在把手上輕輕推開。鶴徑離開那天的場景,映入她的眼簾,她沒請過家政公司,自己也鮮少打掃,再加上是根刺,她更是避之不及,沒成想,在她的家中,竟留下了他為數不多的痕跡。
走進房間,鐘魚停在淩亂的床邊,她抓住被單想整理平整,手剛伸進被子裡,卻碰到了冰冷的一角。
什麼東西?
鐘魚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她掀開被子,順著一角從枕頭底下抽出來,一份皺皺巴巴的簡譜出現在枕頭邊。
簡譜?
為什麼鶴徑住過的地方會有簡譜留下,難不成這裡有外人進來過?
鐘魚抬起頭環顧一圈房間,昏暗的房間內,白色的窗簾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單調的房間內僅有簡單的幾件家具,陳設和大部分客房一樣,並沒有什麼很大變動,不像有人進來的樣子。
鐘魚坐在床上,將簡譜翻了個麵,隻見最上麵的標題寫著:
《Do you》
這不是鶴徑要給他喜歡的女孩子表白的曲子嗎…
走的這麼倉促嗎?
應該算很重要的東西吧,怎麼沒記得帶走?
今天去還給鶴徑的姐姐吧,這是鶴徑的遺物,不管怎麼樣都應該還給他們。
鐘魚沒多想,將簡譜仔細疊好放進口袋裡,關上門換了身衣服,拎著車鑰匙就出門了。
……
鐘魚盯著車上的導航慢慢靠近地圖上顯示的終點,她沒開著平時常用的重機車出門,但鶴徑姐姐給的地址她沒去過,一邊拿著手機導航一邊單手駕駛,絕對會被交警抓起來罰款的,她的駕駛分還沒多到可以隨便扣的地步。
“您已到達目的地附近,本次導航結束。”
鐘魚找了個車位鎖好車,推開車門站定,看著前方的大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鶴徑姐姐這是,直接把工作地點給她了嗎?
她正打算撥通鶴徑姐姐的電話,和她說自己已經到了樓下,一位通勤風西裝的姐姐從前台走到鐘魚跟前,目不斜視的看著她,開口道,“你好,請問是鐘魚小姐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鶴總的秘書,鶴總吩咐我帶您上去,她已經等候許久,這邊請”聽到鐘魚準確的答複,秘書點點頭,伸手引她朝著電梯走去。
“麻煩你了”鐘魚跟在秘書後麵,進了大廈內部。
大廈裡結構複雜,各樓層都有不同的部門,電梯來來往往很忙碌,這一切並沒有影響到鐘魚,因為她直接被秘書打包送到了鶴徑姐姐的辦公室門口。
“鐘小姐,鶴總已經在裡麵等你了”秘書說完退了出去,回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鐘魚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看著秘書消失在樓道儘頭。
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轉身在門口站定,剛準備敲門,手剛舉起來,門就從裡麵被拉開,一位休閒風年紀不大的男生走出來,看見她也愣了下,但馬上反應過來給她讓道,自己先一步離開了辦公室。
鐘魚接過把手,走了進去,鶴徑的姐姐正坐在椅子上看文件,即使臉上有淡妝,但依舊有些憔悴。
看見一個身影走進來,鶴徑姐姐抬起頭,看見鐘魚的時候眉頭舒展開了一些,站起身開口道,“到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準備打,不過被你秘書看見了”
“你碰見小林了,也好”鶴徑姐姐帶她到沙發上剛坐好,秘書端著茶進來給她們倒好,再次退了出去。
“對,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鶴徑姐姐再沒打斷她說話,而是溫柔的平視著她,耐心聽她講完,自己再開口道,“就想和你講講,一些過去的事。”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鶴雲,是鶴徑的姐姐,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