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芸儀開口道:“感謝各位百忙之中赴宴,芸儀敬各位一杯。”說完,便舉起杯子一飲而儘。
此次宴會因都為女眷,所以麵前擺放的都是上好的龍井茶。
席中的人也應和了一下,打破了這場僵局。
正當各位女眷要坐下時,嚴顏卻嗤笑一聲:“江大小姐的宴會可真寒磣,就這糕點我家早八百年便不用來招待客人了,若基本的禮儀都沒有,何必邀人前來呢?”說完,將手中的糕點扔到桌子上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邊走還邊不忘嘲諷:“就這窮酸樣,以後還是彆丟人現眼了。”
就在大家還處在震驚中,江芸儀開口,不緊不慢地答:“今日是我招待不周了,嚴小姐見諒,隻是宴會本就出於自願,嚴小姐既然來了,便也應當記得主客之分,本以為嚴家家教嚴明。”
說完,頓了頓,江芸儀正視嚴顏,補充道:“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嚴顏上下打量她,眼中充滿了不屑,傲慢回道:“嚴家家風可沒教過我要給偽善之人好臉,江小姐,有些事還是自己心知肚明變好,恕不奉陪了。”
言辭犀利,丟下神態各異的眾人,獨自往門外走去。
眾人看著嚴顏離開的背影,都愣住了。
隻有林婉絮靠近秦瑾,嘖嘖拍手稱奇:“如果不是我們兩家立場不同,我還真想認識一下她。”
秦瑾卻輕輕搖頭。
有些聰明,是不適合放到明麵上來的。
江芸儀最後還是強撐到了宴會結束,隻是這場宴會最終還是在京城中傳開了,最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秦瑾突然想起來,上一世是沒有這場變故的,宴會很輕鬆地進行了下去。
江芸儀靠這場宴會與世家小姐拉近了關係,以至於後來為太子選妃,即使她脫穎而出眾人亦是對她信服。
為何這一世突然變了。
馬車上,秦瑾單手撐頭,馬車平穩地在路上行駛,她回想起今日與平時大不相同的嚴顏。
嚴顏上一世投靠了東王,卻也僅僅是一個不出眾的世家小姐,以至於秦瑾對她沒有印象。
如今她回來了,這場棋局她也沒有可以破壞,那麼,變數就是那個嚴顏,亦或者,是她背後的人?
看來得調查一下她了,如果她也是重生回來的,那麼或許會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好刀。
秦瑾當天和林婉絮分彆後,剛進秦府,便被皇後傳到了宮中。
她隨著嬤嬤進入了皇宮大門,眼前的景象映入眼簾,秦瑾自然對宮中的景象十分熟悉,眼下也隻是跟著嬤嬤。
皇宮自她兒時便已經逛熟了,當今聖上十分喜歡她,加之她父親官至丞相,是以眼前在宮中走著卻也不必可以大驚小怪。
最終在嬤嬤的帶領下,秦瑾站在了坤寧宮門口,熟悉感湧上秦瑾心頭,這坤寧宮她也是住了幾年的,最後也不過白白便宜了江芸儀。
如今她站在這裡看這一磚一瓦,心中卻也再難掀起半分波瀾。
秦瑾來到殿中,高堂早已坐了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秦瑾進入中央,規矩地行禮,
皇後笑意盈盈道:“起來吧。”
秦瑾起身立在一旁,高堂上雍容華貴的女人走下來,站到秦瑾麵前,左右的人都退出殿中,女人溫柔道:“還記得你小時候,本宮還抱過你。”
秦瑾笑著答話:“娘娘當時就美若天仙,如今風韻猶存。”
女人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歎息道:“終究是老了,比不上年輕的姑娘了。”
秦瑾知道,陛下這些年為了平衡朝中勢力,不停地納進新人,皇後的宮殿來得越發少了,曾經的青梅竹馬到如今卻見不上幾麵。
秦瑾低頭不語,皇後自然地接下去:“你知道本宮今晚為何召你入宮嗎?”
為何召她入宮嗎?
上一世江芸儀也還沒有淪為笑話,皇後在她和江芸儀之間由於,一位是朝中重臣之女,卻難以掌控,一位是中規中矩的五品官員之女,但卻是真心喜歡他兒子,還能為她所用。她自然要權衡利弊,如今看來她是已經放棄了江芸儀。
隻是現在,秦瑾她可不想再按原路走下去了。
秦瑾開口答道:“娘娘自然有您的用心良苦,說起來,我與太子哥哥自幼相識,父親前些日子還同我講,太子哥哥是人中龍鳳,秦瑾要以他為榜樣,至於其他的,便沒有了。”
皇後臉上微變了一瞬,片刻間便恢複正常,看向秦瑾,道:“是你父親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若你心悅則兒,本宮也能為你們做主。”
秦瑾人畜無害地乖乖答道:“小女既姓秦,父親的意思自然便也是秦瑾的意思,婚姻大事萬不可兒戲,若秦瑾嫁給太子哥哥,卻並非我所願,隻怕傷了兩家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