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強裝笑顏、不動聲色。

曹天艾淡掃峨眉，略施粉黛，肌若凝脂、入豔三分。

皚如天山雪，皎若長河月。

天生一副誘人的皮囊，招蜂惹蝶無數。

精致的容貌下卻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和一張碎碎的嘴。

小豆擺好碗筷，叫一聲“開飯囉”，兩隻小燕子飛了過來，一屁股坐下。

“起來起來，父親還沒來，你們倒先坐下了？”

天艾乖乖起身。

楊雲兒卻噘起了嘴：“我們又沒夾菜，那麼凶乾嘛？”

“我沒凶啊。”

“你凶了。”

……

等大家都坐下，準備開飯了，曹天艾卻突然起身，跑去後廚吩咐道：“以後炒菜少放點鹽，吃多了掉頭發。”

接著過來奪下父親的酒杯：“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體。”

再叮囑小豆：“大姐，吃麵少放點醋，傷胃啊。”

小妹楊雲兒無辣不歡，正在大瓢大瓢舀著辣椒油，瞥見天艾正盯著她，料定她又要囉囉嗦嗦、指指點點。

不待其開口，率先發了難：“少說點話，留點口水養精神。”

天艾無趣，白了她一眼：“哼——”

“哼——”雲兒立即回應，聲音拖得更長。

王夫子笑一笑：“天艾這孩子如此精明，就著你去打理清酒續吧。”

“好啊好啊。”姐妹舉雙手讚成，這下，耳根子清靜了。

“去就去，我還怕呀？”

一句話，天艾升任CEO。

於是她的日常，變成了往酒裡摻水，在雞蛋裡挑骨頭。

彆說，還真能挑出來。

“大壯——”

大壯手忙腳亂跑來。

“掌櫃的，什麼事？”

“讓你剝個雞蛋，你都剝的啥？”天艾扒拉著盤子裡的雞蛋殼：“這都是啥？”

大壯低頭搜尋一番：“哎喲，草率了。”

趕緊用筷子夾掉：“這下可以吃了。”

天艾杏眼一瞪：“不吃了，沒胃口。”

“那……”

“端走。”

“好勒！”大壯樂不可支，趕緊將雞蛋端到後廚。

顧自大快朵頤。

嗨，你說這年月，不用些手段，還吃不上一枚雞蛋。

狼吞虎咽間，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陳團總來了。

他大步流星走進清酒續，把鼓囊囊的布袋往櫃台一放：“二小姐，送你了。”

曹天艾連忙起身，喜笑盈腮：“哎喲陳團總，那怎麼好意思呀，要不，我折錢給你吧？”

陳團總很大氣：“你這不是見外嗎？”

“晚上還來宵夜嗎？”

“來呀。”

“到時給你打折。”

“瞧不起誰呢？合著我送點菜就是為了吃飯打折？”

二小姐假裝為難道：“知道你不圖這個，可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呀。”

“都是街坊鄰居的，有啥過意不去的。”

說完，將袋子裡的寶貝疙瘩一股腦倒在櫃台上。

“那好吧，小女子謝過陳團總。”

陳團總瀟灑轉身，繼續巡街去了。

天艾這才衝著後廚喊道：“大壯，出來收菜。”

“來了——”

大壯拎著籃子跑過來。

看著陳團總的背影，大壯搖搖頭。

“掌櫃的，這秋風打的，收獲滿滿啊。”

“什麼打秋風？我這不是給他錢他不要，給他打折他不願意嗎？”

“你那不是問客殺雞嗎？”

掌櫃的耍橫了：“我就問客殺雞，怎麼啦？”

“人家陳團總都送多少回菜了，你就不請人家吃頓飯？”

“我就不請，怎麼啦？”

“嘖嘖嘖”，大壯憤憤不平道：“你這是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有恃無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