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餘天涯紅光滿麵，心跳加速。

趕緊跑去後廚。

大壯正在給他製作黑暗料理。

“嘿嘿嘿，廚房重地，你跑進來乾什麼？”

餘天涯四處尋找著水缸水瓢，他想洗把臉。

可大壯不知道啊。

“找什麼呢？”

“水瓢。”

“乾什麼？”

“我洗洗臉。”

大壯拿起水瓢，就不給他：“這是你洗臉的地方嗎？”

餘天涯一把奪過來，舀起一瓢水，左右比劃一下，尷尬了。

僅憑自己一個人，還真把水澆不到臉上。

隻好又把瓢交到大壯手上：“快來幫幫忙，我有急事。”

大壯抄著手，不理他。

好在管家及時出現：“幫他一下，的確有急事。”

大壯這才接過水瓢，配合著餘天涯洗了臉。

完了，還不忘再用水將頭發打濕，勉強攏了個中分的模樣。

站到管家麵前：“怎麼樣，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得到管家的首肯，餘天涯一腳跨出廚房。

不小心踢到了門檻，差點來個過街摔、滿嘴泥。

管家趕緊扶住他：“不著急不著急。”

天涯站定身形，做個深呼吸，調節一下緊張的情緒，這才急不可待地跟著管家來到王府院內。

這天上的餡餅是怎麼掉下來的呢？

還得說回去。

葉之秋翻看一陣青龍縣的方誌，叫了幾聲好，心下有了計較，未來組建學堂，定要聘請王小豆為先生，這是後話。

然後放下書，告訴老秀才，根據省上的要求，他要在青龍縣組建征收隊，專們征收各項稅費。

“我想請一個年富力強，又能識文斷字的人做這個征收隊的隊長，還望老先生替我推薦一二。”

“民團不就是現成的嗎？”

“那不成，民團管治安，征收隊管收稅，各司其職，各行其是。”

“管治安的去征稅，他不衝突呀。”

“老人家你想想啊，民團的人都拿著槍去收稅，那老百姓誰敢不交啊？”

王夫子有些迷糊了：“這不正好嗎？”

誰會主動繳稅？難道這新來的縣長是希望大家不交稅？

不應該吧。

那麼，葉之秋的真實的想法是什麼呢？

他告訴老秀才：“真要有了槍，誰還敢問什麼錢該交，什麼錢不該交呢？”

“你的意思是，征收的人會亂來？”

“時間久了，一定會的。”

“有道理。”王夫子應聲道：“葉縣長，那你這征收隊是非成立不可了。”

“前輩明鑒。”

“可這青龍縣，識文斷字的人不多呀，要不垂垂老矣，要不去了外地，要不品性不端……”

品性不端，說的是餘天涯吧。

曹天艾秒懂。

她急壞了。

為啥？

這擺明就是餘天涯的機會，也是自己的機會。

為什麼？

餘天涯上了位，掙了錢，自己才有清收欠款的機會呀。

原來如此。

難怪夫子說她精明。

派她去了清酒續。

彆人看不見的東西，她一目了然。

從老爺子的話語中，已經看出來他對餘天涯是抱有成見的。

不在備選之列。

這要是推薦了其他人，那就等於斷了清酒續的財路。

想到這裡，管不那麼多了。

天艾抓起一把茶壺，風風火火走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