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衫襤褸的陌生人,上來就自稱青龍縣縣長。
楊員外才懶得搭理他。
誰知道他是真是假?
話又說回來。
就算他真是葉縣長。
能奈我何?
但台麵上的應付,還是少不了的。
隻一個眼神。
地保會意,複又折返回來。
“哪裡來的野人,膽敢在此冒充縣長,給我亂棒打出去。”
支持原版,拒絕山寨。
如果你今天不能證實我就是我,吃不了可要兜著走。
麵對惡狠狠走來的打手,葉之秋緩緩掏出政府大印,高舉過頭:“誰敢胡來?”
聲音低沉而威嚴。
此時無招勝有招。
打手麵麵相覷,猥瑣止步,不敢上前。
還真被唬住了。
看來都是些吃硬不吃軟的奴才。
地保也聽出了葉之秋的底氣,眼珠子一轉,伸手要過大印,在手中審視起來。
他這種人,往往最不好糊弄。
材質精良、做工精細,不像是假的。
可他既不是縣衙的師爺。
也不是鑒寶的專家。
哪裡辨得出真偽?
心裡想,嘴裡就說出來了:“誰知道你這印是真是假。”
誠然,就葉之秋眼目前的二球模樣,誰也不會相信他就是一縣之長。
“大膽,政府官印豈容爾等在此玷汙!”
葉之秋厲聲斥責。
更像是虛張聲勢。
仗著楊員外的勢力,地保毫無懼色:“不知者不怪,我等久居鄉下,壓根兒就沒見過你這什麼官印,誰知道他的真假?”
自己查封了楊員外的瀟湘館。
今天是擺明要為難自己。
無奈之下,葉之秋隻好隨口道:“大淘壩這麼多人,就沒有誰見過我嗎?”
原是情急之下的說辭。
未報希望。
誰知這話說出口,倒引來了一個人。
長順。
“我見過縣長——”他一邊說,一邊擠了過來。
眼睛差點湊到了葉之秋的臉上。
葉縣長下意思後退了兩步。
想起來了,這就是去清酒續買豬肝,讓陳團總抓了,被自己放走的那個夜盲症老鄉。
“是——是葉縣長。”
地保不放心:“就你那眼睛,能看清嗎?”
長順堅定的點點頭:“假不了,單憑聲音我都能聽出來。”
身份確認了,喧嘩聲戛然而止。
地保屁顛屁顛跑去回話。
楊員外不驚不乍,神情泰然。
真的?
那又如何?
顯然沒把這個真縣長當回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把他千刀萬剮就不錯了。
還要我前去請安回話,怎麼可能?
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
還是地保機靈。
再次跑到葉之秋麵前:“葉縣長,這邊太嘈雜,咱家員外請你勞神動步,去那邊敘茶。”
既然彆人誠心相邀,加之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救人,葉之秋也不再拘泥於誰主誰次的小節,大踏步走了過去。
見縣長屈尊過來,楊員外也不好把架子端大了,隻好起身拱手,吩咐下人在茶桌旁增添了一臨時座位,端茶上水,姑且應付著。
地保不敢坐回原位,本想將自己的位置讓給葉縣長,被楊員外眼神製止。
便也小心翼翼坐了回去。
楊員外坐下,麵無表情,等著葉之秋說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葉之秋前來,定然有事相求。
果然。
葉之秋憋不住。
“請問楊員外,這竹籠裡的女子犯了什麼事,要將人家沉塘?”
楊員外沒有搭話,隻側頭看了一眼地保。
地保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給葉之秋。
“就算如此,也罪不至死啊!”
地保回話:“葉縣長,按族規是死有餘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