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極其擅長撩妹 謝塵鈺:沈約宵你個……(2 / 2)

不管怎樣,和劍主人的性情也是十分相和。沈期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麵上吊兒郎當,目無尊卑,天不怕地不怕,內裡卻冷的像塊冰。偏生他又是個聰明人,若用在要處,便是手中一柄最利的劍,但若離了心,與弑主的凶器無異。

原來在過去南朝,京中各權貴星羅棋盤,有三戶當得如今最鼎盛的世家。

武以沈、阮兩府為首,文以戚府為首。

沈家男丁旺,沈期上頭得力的哥哥好幾個,聽聞他卻是武藝最高那個,家中兄弟皆不及。武將嘛,在沙場上那是一柄利刃,在京城就隻能做一枚爛果子。

可惜,這人屬實是個不要臉的。

沈期長了一張很討姑娘家喜歡的臉,很是桀驁自得,也無外乎這人有許多段廣為人知的風流韻事。

世家子們喜歡戲稱他“沈約宵”,然而那時沈期並未及冠,自然也是沒有字的。約宵二字,正是由於他曾約某位大人的妹妹在黃昏相見,想做什麼不言而喻,幸好被那位大人發現後活活打跑了。有時還摸著夜色去爬人家牆頭,隻為一度春宵。

但他闖閨房,說一夜情就真一夜情,多一刻也不乾,穿好衣服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娶妻,不納妾,隻逛窯子,不負責。

何況家中權勢又大,那些吃了啞巴虧的人家,不僅出不了一口惡氣,家中的女兒仿佛被沈期洗了腦,威脅說敢動他的沈郎,就揮刀相向,翻臉不認人。

他內裡冷漠,外表卻看著火熱,尤其討小姑娘們的歡喜。

沈期拎劍,餘下的那隻手在桌上隨意叩幾下,桃花眼一眯。

季念昭維持著不失得體的淡笑,心領神會:這人又要來事了。

下一刻。

飯店坐堂的小娘子羞答答地衝來。

沈期漫不經心放下自己高翹的二郎腿,施然起身,小娘子剛好卡在他胸口的位置。他生得倒是極高的,俯首笑看娘子,打趣:“姑娘可是有要事相求?”

此話簡直明知故問。

季念昭都明眼瞧得出的心思,沈約宵這等身經百戰的種馬君難不成還看不出來?這是故意給人家找個台階下呢,哄她繼續說。

小娘子果然繼續了:“公子這幾日一直在城中轉悠,我早有耳聞。”

她瞥了眼沈期手中重劍,含糊吞吐道:“我知道你們是來奉賢除魔,我家正是糟了這等劫難。人是昨天去的,我祖母令我來求人,若公子……”

季念昭推了沈期一把,將他推到小娘子身邊。

那姑娘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一時驚羞,竟平地腳一歪,向後跌去。

沈期從容扶了她腰一下,麵不改色:“姑娘叫什麼名?是這裡哪戶人家的閨秀?”

小娘子羞澀低頭:“我……喚我茶兒就好了。”

季念昭:“姑娘請繼續講吧。”

茶兒:“我就先將城裡這幾出一並說了吧。最初是城頭那戶,他們家的婦人去田裡送飯。那婦人親眼看著他丈夫——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喝完湯,又下田乾活。結果她回到家,推開門,便見屋內坐著個男人,就坐在堂子裡,埋著頭背對人。”

婦人以為惹了什麼小偷,這屋就她一個弱女子,自然不好和壞人抗爭,於是馬上喚來了鄰居。

等他們一幫人回來,那男人居然還是原姿勢坐在屋裡。

眾人起先隻覺得這小偷視若無物,膽大包天。

為了防止小偷跑掉,幾人決定分彆從前門和後窗衝進去,堵他個措手不及。

婦人舉著鋤頭,鋤頭刃已經抵到男人後背了。

男人卻依舊不動。

屋裡昏暗,婦人隻感覺自己的鋤頭像在破開一層軟綿綿的蚯蚓皮,腐爛的餿味灌進鼻腔。

那桌上的泥財神像正笑眯眯地瞪著她,笑容無端有幾分冷意。

就在這時,從另一方圍堵的王嫂不耐煩喝了一句:“我把刀都插進他後背了,怎麼還一動不動。”

婦人聽罷,愣在原地。

“王嫂讓婦人看看男人是不是醒著。”

季念昭沉吟:“這事,你可是想說......這兩方人,一個從前,一個從後,居然都隻看到了男人的後背?”

茶兒應:“正是如此。真是見了鬼。他們得知對方都隻能看見後背,當即把男人挑翻在地。王嫂用菜刀刮破了男人皮膚,裡麵卻空蕩蕩,沒有臟器,沒有骨架,隻有一顆頭。”

“王嫂拎出頭,婦人上前一看,嚇得差點昏過去。那顆頭雖然沾惹了肉渣和血沫,卻還依稀辨得出臉,正是她還在田裡勞作的丈夫!”

“方才這事,隻是個開頭。我們幾家把男人葬了,不知道究竟是死魂還是邪祟,沒敢埋進祖墳。然而這隻是開頭。從那以後,街弄裡接著又發生了幾案,一戶連著一戶。再沒停過。”

“誰也不知道人是怎麼沒的,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埋頭不說話了。出事的都失去了正麵,內裡也掏空了,骨頭架抽得一乾二淨。”

“昨夜死的,正是我家隔壁。就快要到我家了。”

茶兒說著說著,就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