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拷再鎖“嬌夫” 季念昭:狗狗舔我臉……(1 / 2)

皇後當即明白過來,擺手讓阮冰輪湊近,細細打量。

“是阮小將軍吧,果然如傳聞一般年輕有為。陛下是信得過將軍府,才讓阮小將軍一直跟隨著太子,做幕僚親信。”

謝皇後溫和笑道。

阮冰輪沒什麼神情,仍是規矩行了禮,皇後說一句,就輕輕“嗯”一句,瞧著並不讚同,也並不反對。

謝皇後不覺有何,衝他說了幾句問候,擱下內務冊。

她衝太子道:“知道了。這事我不答應你,你非不依,要一直鬨是吧?”

謝塵鈺笑嘻嘻:“正是。母後果然了解兒子。”

“忒。”謝皇後含笑輕呸一下,伸出食指點他額心:“收了你的性子,往後再這樣,是要吃大虧的。”

她還想拉扯著許久不見的小兒子多說一些私密話,園口處忽聞一陣狗吠。

嗚嗚汪汪的一通狂叫之後,又有幾個宮人著急忙慌的聲音追過來。

“回來!快回來!”

“彆驚擾了皇後娘娘!啊,不!”

那宮人還是慢了半步,沒攔住,眼睜睜看著那隻渾黑的大犬拖著哈喇子,撲到皇後身上。

黑犬嗚嗚嗅聞,用鼻子往她下巴湊,尾巴還搖個不停。

謝塵鈺“咦”了一聲,怪道:“哪來的犬?”

謝皇後無奈用手捏住這不斷叫喚,還想往她臉上舔的大狗。

“藩國送的,這宮裡實在容不下它,趕緊找個大臣送了。整日叫喚,吵得我頭疼。”

黑犬賴在皇後身上本不肯走,瞧見謝塵鈺盯住它,又麵善,搖著尾巴又往謝塵鈺身上撲。

太子殿下很是樂意地抱住了這隻狗,用手順了順它後脊的毛發。

軟軟的。

於是他笑道:“母後不要,不如送給我。”

謝皇後害怕有毛的動物,見太子摟著狗,也沒了拉兒子攀談的興致。“趕緊抱走。隻彆忘了去向你父皇請罪。”

謝塵鈺摟住黑犬,興衝衝出門,高聲附和“一定——”

阮冰輪起身,又向皇後請退,才提步朝謝塵鈺追去。

看著兩人背影,謝皇後揉著疲累的肩膀,衝大宮女道:“這孩子……唉……”

東宮。

本該是太子上課的時辰,殿下被皇後喚了去,季念昭獨坐在東宮書房等他。見各種治國典籍密密麻麻堆疊如山,季念昭隨手翻了幾本,都有筆墨痕跡。

周圍書堆太多,落腳都得小心翼翼。季念昭剛邁一步,險些被堆在書案之下的一堆薄冊絆倒。他彎腰低頭看一眼,卻眼前一亮,拿起來在桌上用手抹抹,鋪平。

冊子的封麵拓印著《百鬼雜談》幾個字。

季念昭又急忙把桌下一摞冊子都抱了出來,什麼武林呀,江湖呀,鬼怪呀,都是些話本子,粗略一翻,正好展開一頁,隻見上麵寫道——

“龍傲天紅眼衝那些滅他族的仇人怒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季念昭“嘖嘖”兩句,自言自語“難怪太子總莫名地問奇怪話”,便坐下來慢慢翻看起來。

剛看到第十二回“龍傲天決意救蒼生”,院子裡突然傳出一陣嗚嗚汪汪的狗吠,且這聲音越來越響亮。隨著是太子殿下的笑罵聲“你這小犬,給你骨頭還不吃,還跑,往哪裡跑?”

黑犬和謝塵鈺前後腳撞進書房內。

季念昭一眼就瞧出,能這樣活力充沛的犬隻,這是到了發.情期。

那狗吐著舌頭,一身絨毛黑亮,飛揚搖晃的尾巴很長,像馬鬢一樣拖到地麵。直楞立起的豎耳左右翻轉,一有什麼動靜都急不可耐蹦起來。

“汪汪。”黑犬本身就是四處亂竄,瞧見書房裡有人,四肢撲棱,跳到他大腿上。將季念昭的衣袍攪得一團亂,前爪還把他肩襟往下拉,露出白花花的皮膚。

“哈哈哈。你這壞狗,快下來。”季念昭揪住狗的後頸。他掛起一副甜膩膩的笑,不懷好意衝謝塵鈺說:“你的狗?”

謝塵鈺瞟了一眼季念昭露出的肩頭,眼下有些發燙,可又衝季念昭說不出口“把衣服往上提提”之類的話。

“嗯,啊。”他胡亂搪塞點頭。這場景委實有些傷風敗俗,尤其是……

!!!季念昭身後的桌上擺的什麼?那些熟悉的封麵,熟悉的排版?!

謝塵鈺目瞪欲裂,驚得快要口吐魂煙。

那王八羔子的是他……

珍藏多年的話本子!

季念昭將狗騰空,任它四爪在空中撲棱,還要往自己鼻頭湊。

“這狗叫什麼?”他問。

謝塵鈺一心撲在自己的話本上,咬牙也沒注意到季念昭在說些什麼,大罵一句“混蛋!”

季念昭摸摸下巴:“混蛋,好彆致的狗名。你的狗得罪了我,現在歸我了,總得讓我好好逗它玩一玩,解解悶。”

說完他就鬆開栓製“混蛋”的手,混蛋噗嗤流著口水,滾到季念昭懷裡。

它是狼犬,體型生的大,縮在人懷裡就顯得局迫,隻能四肢蹬到季念昭下巴處,在鎖骨上留下狗爪印,還翻出白肚皮。

“你這小肥狗,真沉。”季念昭撓它肚子。

混蛋躍起嗅他耳朵,吐出紅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如其來從發頂,大舌一舔,直接舔到下頜,打濕了季念昭半張臉。

“你們在乾什麼?!”謝塵鈺回過神,還來不及衝上去攬過他自己的話本子,渾身氣血仿佛都湧到了臉上,眉峰怒氣上挑:“把它拎遠點。”

“怎麼了?”季念昭有些許奇怪。

謝塵鈺把話本子都推下桌:“這狗……這狗。”

他反而卡住了,吞吐幾下,僵硬憋出一句:“它是隻公狗,讓它舔你……不太好。”

“哦——”季念昭似懂非懂,拖著尾音長應一聲,把混蛋擱在地上,又見謝塵鈺仍然一眨也不眨,紅著臉死盯住一人一狗。

莫名其妙。

他擼了一把黑犬毛,將手撐在下巴上,翻個白眼,舌尖舔了舔虎牙,耍笑道:“看什麼看?怎麼?這混蛋小狗舔我臉,你還死盯著那,也想舔?”

太子殿下從未料想到有人會衝自己說類似的話,如遭雷擊,渾身肌肉刹那僵硬,不知道該作何。

動也不是,僵在那裡也不是。

一扭頭,大叫一聲,轉身踢開書房門。

跑了。

混蛋此狗,貨真價實是個混蛋。

它把種在花苑裡的奇珍異植全踩了個遍,銅板雖不是出在自己包裡,看著實在肉疼的緊。

季念昭差人找了個大籠子,把這四處磨蹭、天天哀嚎的大公狗強行塞進去。

一旦讓混蛋得了自由,它過於興奮,見著謝塵鈺直接飛撲,蹬到他臉上,就抓著他肩,舔得滿臉口水,賴著不走。

自己接引來的禍患,謝塵鈺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塞回皇後手裡,說自己製服不了這小惡犬。

這日。

季念昭講完課業,突然道:“殿下,下半旬我不在宮中,你好生練劍,不要荒廢了。”

謝塵鈺目中一亮:“可是哪地又出了狀況?師尊可是去遊曆除魔?”

季念昭對謝塵鈺的性子一清二楚,從容問:“想跟我去?”

謝塵鈺:“好師尊!”

季念昭:“休想。”

謝塵鈺如遭雷擊,仿佛不確認,再問一遍:“你說什麼?!你不要我?”

季念昭瞥了眼如今年芳十五的小殿下,悠哉搖頭:“以你的實力,還不足以隨我遊曆。太弱了。”

謝塵鈺不死心:“我幼時即開始接觸仙法修行,平日下的苦功絕不比旁人低。”

季念昭點頭,表示知道。又搖頭:“好了殿下,安心修你的劍術。這類事,日後再提。”

“我剛剛斬了邪龍,定不會辱沒你的名聲。”謝塵鈺依舊執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