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貌美且無能 有人嗎?我是十九歲……(1 / 2)

龕中的燃香依舊嫋嫋,胭脂的氣息熏得季念昭想捏住鼻子,濃香下靠近細聞還有腐肉的氣息,胃裡直犯惡心。

難怪謝塵鈺會燒這麼濃的香,壓根就是為了掩蓋屍體的味道吧。

雖然他的身軀現在都是由精於傀儡術的工匠製造出的,但做戲要做全套,為了達到以假亂真的目的,本身就是拿了妖鬼的心臟做其中一味材料,質地和真正的凡人差彆不大。

如果沒有季念昭的魂魄在其中操控,就會自然地腐爛、生蛆、化水。

縱使謝塵鈺的術法保存得再好,時間一長,還是阻止不了這具軀體一點點腐化。

季念昭眼觀鼻鼻觀心,目光落在哪裡都覺得不自在,在房間裡打轉一圈後,終於又無可奈何地望回床榻上的屍體。

“雖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咳咳,還是多有得罪。”

季念昭朝自己的屍體鞠了一躬,小心地掀開屍體身上的裡衣,蒼白的胸膛遍布了蝴蝶一樣的紅斑。

季念昭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扒開,“嘖嘖”地看著雪膚上全都是紅色的血點,張牙舞爪的牙印或深或淺。

“嘶——”季念昭利落地用床單把屍體一裹,再用麻繩綁成粽子,扛在肩頭往窗邊走。

“火化!必須得火化!”

若再不把自己的屍體火化了,真怕謝塵鈺嫌棄淺嘗輒止不夠味,對屍體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勾當。

門外的女侍們整齊地守在台階兩側,這些都是昆梧城九華門下的修士,青甲藍袍的勁裝,各個神情倨傲。有拎鞭的,有弄弦的,全是清一色的貌美女子。

季念昭雲遊這幾十年時常陷入昏迷,也並不太在意七十二仙門迭代交接的事務。

九華門原本是沒有的,但季念昭某一日醒來,就被人告知有個叫九華的門派,已經清理乾淨長川其中一城的鬼魔,在仙門中揚名立足。

南朝的時候,修仙界的女修雖然有,卻都是些仙門世家的女郎。九華門的女修卻都是從民間選拔來的,有前半生是妓.女的,也有大官人家的小妾,丫鬟逃進山裡保命,門主沈如絮照收不誤。

沈如絮也揚名,卻大半揚的是惡名,總有流言蜚語道起沈如絮過去四段姻緣,說起她的曆任前夫們如何被她作為跳板利用,榨乾了全部血肉,罵她是個毒婦,前朝太子不要的破鞋。

至於九華門的女修,手下敗將們打不過就喜歡找上凡間的評書先生,隨隨便便為她們編一個破鞋、肉身爐鼎的故事,這可比實劍真槍好使多了,極大滿足了那胯.下二兩肉的淫.欲。

季念昭掏出白駒扇,準備敲暈這些女侍硬闖出院,沈如絮卻又帶了一波人進入院中。

“你們先退下。”沈如絮擺了擺手,示意女侍們全部離開。

她的眉眼像極了沈期,梳著市井坊間流行的夫人發髻,身上纏著數條紫金絲帶在空中搖曳,裙擺高高開衩又被風吹掀開,露出白皙筆直的大腿,腳踝處還帶著水潤的玉鐲。

“門主,謝塵鈺在門外也設了禁製,我們解不開。”女侍指著門外一圈封印陣法,沈如絮望在眼裡,還是繼續揮手:“你們先離開。”

得了門主的吩咐,一行人全部不再廢話,果斷退出了院落。

沈如絮站在院子裡,高挑的眼尾掃向季念昭,季念昭眼裡含著笑,女郎卻殺氣騰騰地和他的目光相接。沈如絮毫不退避地壓低眉峰:“明昆君,解決這種小封印,就不需要我請了吧?”

季念昭支扇笑笑:“這封印可不簡單,謝塵鈺把我當奸細,稍有一步出錯,那就是屍骨無存。”

沈如絮噗嗤笑出聲,祭出手心烏黑鎏金的寶塔:“我倒是能吞了這個陣法。但是,得了吧,謝塵鈺的陣法全都是不孤山的風格,擺明跟你學的。明昆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跟人說話兜圈子。”

季念昭夾著屍體踏出封印:“沈期告訴你的?”他指的是自己的新身份。

沈如絮推開院門:“不是。有人夜裡送信,求我助你一臂之力。”

季念昭亮出白駒:“信是誰寄的?”

沈如絮搖首:“不知道。”她看著天色黯淡,月亮從柳梢後攀上長空,催促道:“鄔橋快發船了,你快走。”

季念昭懷裡還抱著個人形的玩意兒,沈如絮自然一看就知道布下麵的是什麼東西,露出微妙的神色:“他還真是......”

季念昭在沈如絮發神間已經提步掠出了庭院,踩著瓦簷在月色下飛奔,至於自己懷裡的屍體,他打算和先前那幾具用一樣的方式處理了,挫骨揚灰,渣都不給謝塵鈺剩下。

夜來風深,竹敲秋韻,岸邊漁火幢幢,黑水把月光撕成千萬條零星的碎片,在這波濤之中停泊著一隻大船。

沈期和船夫兩人靠在岸邊酌酒,酒罐兒和紅巾落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