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浪蕩嘶吼一整晚 謝塵鈺:師尊,我……(1 / 2)

謝塵鈺替他仔細將被衾蓋好,從白袍兩膝間從容退出,也將一室的春光儘數收攏在這香軟被衾中。衣袍被掀在空中,遮蔽了季念昭的視線,雙眼被一段黑綢子蓋上,刺目的紅消散,耳邊隻聽見謝塵鈺極有規律的喘息。

“師尊,我愛你。”

這年的謝塵鈺如是說道,一如十五歲那年初次開口時的羞澀。

愛啊?

季念昭眼神有些迷離......糜爛。

何謂愛呢?

對於謝塵鈺......

他愛嗎?

季念昭空仰著脖頸,喘息著,急促地像被河水滔滔不絕衝刷著的芙蕖,花莖要折斷了,瓣要揉碎了,隻等他身心悉數碎後,就會被身前這人吞吃入肚中。但季念昭腦子裡依舊思索那個問題,他真的愛嗎?

如果愛,他為什麼能夠拋棄謝塵鈺八十年不顧呢?他為什麼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昔日得意的徒弟陷於泥垢,一點一點下陷,直到萬劫不複呢?

謝塵鈺問過他的問題,這八十年來,季念昭何嘗不是一遍接一遍地問著自己。

如果不愛,那麼誰隻身騎馬闖入了長川骨窟?誰散儘修為隻為在最後一刻萬魔陣前奪人?誰三叩九磕求遍了仙門上下?又是誰褪儘一身傲骨,甘願做了男人的禁.臠身下承歡?

謝塵鈺看著季念昭陷在枕頭裡俊美麵容,他的師尊毫無疑問地動情了,素來溫潤平和的麵容被倉惶替代,汗水從那覆眼的黑綢子中緩緩流下,劃過鼻梁,淌過薄唇,他一動作,季念昭也配合著廝殺。

兩匹野馬的搏擊,戰鼓的狂鳴,鼓點急促漸重漸響。

但他還在隱忍,還在壓製,他們的愛不該是那樣的。

那樣惹人嫌惡,不堪,泥濘,汙濁的。

他更願意像十五歲時那樣,獻給他的師尊一枝清晨初開的杏花,然後告訴他。

謝塵鈺有多愛他。

清俊的道君赤紅著眼俯視他,烏發淩亂不堪。謝塵鈺詫異地一頓,忽然明白過來。

隻會嬌啼的籠中鸚鵡兒才會稀罕主人遞來的杏花,他的師尊是不孤山的明昆君,七十二仙門裡頂厲害到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師尊才不會因他這一兩絲的柔情妥協,謝塵鈺不受控製地呻笑道:“我與師尊真是天生的對頭。原來到了這種情況也得打一場。”說完扣住季念昭的手腕使勁,又把他推了回去,緊接著口齒牽連,再嘈雜的話語也都化作良辰的夜啼。

化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讓沈期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的夜啼。

沈期乾脆批了件袍子走到庭院中,院子裡的金菊開得正盛,正在練劍的人卻無暇顧及身邊的草木。

“沈嬌。”沈期拽著肩頭的袍子,走到沈如絮身邊。沈如絮剛把一套劍法試完,匆忙瞥了沈期一眼,並沒有停下手裡動作:“兄長。”

沈期回頭望了眼已經窺不見人影的二樓窗扉,強忍難受,問沈如絮:“你和謝塵鈺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如絮想了想,言簡意賅道:“債主。”

沈期側身按住沈如絮襲來的劍,兩人邊說話邊過起招來,他急促地嗬氣道:“你欠了謝塵鈺什麼?”

沈如絮抹有胭脂的眉眼瀲灩,極其不屑地一挑:“兄長,你這破脾性能不能改一改,要再這樣,你能勾搭那麼多好妹妹也沒用,枕頭邊還不是空空一人。”

沈期:“你什麼意思?”

沈如絮:“我是說,你總是這樣,默認了我就該是弱的那一個。可我是一方的修士,是門主,是沈家這輩的家主,你的壞毛病全是跟爹學的。我可沒虧欠謝塵鈺什麼東西,是他欠了我!”

沈期聽罷一笑,並不為沈如絮的辱罵動怒,眼神一轉,竟有幾分讚賞:“好。不愧是我沈家的兒郎,他既然欠你債,你就再多收幾分利息,也當幫哥哥出些惡氣。”

沈如絮盯著沈期的眼睛,夜裡的流螢飛來一隻,落在沈期鼻頭,也在眸裡點上星光。她莞爾,刹那亮出了劍:“難得有機會,我們兄妹今晚來比試一場。”

沈期幾分無奈後退,側身避開急刺的鋒芒:“你的脾性,比我更像爹。”

沈如絮哈哈道:“我從前不是這樣的。”

沈期卻心不在焉接她的劍,心裡還掛念著二樓那扇窗:“謝塵鈺從前也不是這樣的。”

側躺在臥榻間的青年指節動了動,人還未醒,手往床側摸索幾下,握住紅纓劍柄。

謝塵鈺這才緩慢睜開布滿霧氣的雙眼,口吻中的睡意不減:“師尊,我想要一個孩子。”

季念昭低頭,骨節分明的手環扣在自己腰間,正輕輕地揉捏小腹,他輕輕地捏住謝塵鈺手肘,從榻上站起來時衣袍就如水泄流淌了一地。一同瀉在地上的還有被橫流的水濡濕的幾疊外紗綢子。

季念昭也順著謝塵鈺的視線,眼神一路定格在自己平坦的肌肉上。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舔舐唇瓣,嗓眼乾啞:“那你不該來招惹我。謝塵鈺,我也有自己的欲望。你是食肉的狼,我卻不是什麼白兔,你進了我的窩,挑逗我的情.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謝塵鈺微微一笑:“師尊,你想要咬我一口嗎?”

季念昭沒說什麼,一口咬在他的頸窩處,牽扯出水漬與齒狀的紅痕,粗喘道:“我也很記仇的。”

謝塵鈺牽著他手,按在自己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