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帝王宴 謝塵鈺:我很難過,我救不……(2 / 2)

“不要。”禁衛青筋暴起,頭疼欲裂,突然和倀鬼異口同聲冒出一句不要,待禁衛覺得渾身一輕,看見身後謝餘親切的笑容,朝自己伸出手,“沒事吧。”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禁衛忙不迭握住謝餘的手站起。

謝塵鈺臉色陡變,手中光芒一展,祭出金烏劍。他見被踏傷的士兵越來越多,胃裡一陣陣酸痛,抬腿欲上前,卻被南皇伸手攔住。

“拿箭來。”

南皇臉色依舊冷峻,侍從倉惶從營帳裡扛出那隻大弓。南皇單手接過那隻禦用的巨型大弓。

這把弓纏繞了神賜紫巾,弓身黑亮光華,極其沉重。

南皇將手搭在弦上,將箭鋒對準老虎,小臂青筋暴起,謝塵鈺額角發汗,手在微微顫抖。南皇鬆手的刹那,箭羽徑直對準老虎大張的喉嚨,一箭穿喉。

吼——

老虎吃痛,撞上身旁一顆古木,樹乾折斷。虎爪拍向還未來得及跑的隨從,刹那又添幾條亡魂。

君王身形高大,兩眉濃如刷漆,凜凜如風,眼裡醞釀一團風暴。

小臂肌肉卸力,射出第二箭。

第二箭逆風而上,這次刺進老虎的額頭,硬生生破開額骨。

老虎後退幾步,突然嘶吼兩腿一躍,整個身體懸空,躍過人群直朝南皇撲過來。

倀鬼尖叫著碎裂,被碾在地上的肉醬又疊起一層。

“第三箭。”南皇一步未動,下顎繃緊,露出冷硬的線條,“殺——”

最後一個字眼吐得很輕,謝塵鈺就站在父皇身邊,聽得一清二楚。那箭帶火光,從老虎的眼睛裡紮進去,後腦出來,老虎砰然倒下。

“陛下。”

周圍大臣小心靠近,太監捧過來乾淨的布巾,南皇接過擦了下臉上飛濺的血跡,淡定地把布巾放回去。除了被疾風刮出的幾縷碎發,儀表從容,舉止充滿了皇家的威嚴氣度。

“太子。”南皇和謝塵鈺對視,兩人肖似的俊美麵孔都流露出沉重。南皇睨眼,“你方才操之過急了。”

謝塵鈺從秋獵宴回來後,鮮少跟世家子們混跡,跟在禦前學習治世經論,大概想到了長川地震時的慘狀,吃飯總食不知味。謝塵鈺和阮冰輪都沒回來,太學一下少了兩個人,沈期和戚寧安執劍過招都沒往日那樣活躍。

練武場內幾人擦乾汗水,躺在沙地上。沈期無力打了個滾,鹹魚翻個麵曬太陽:“明昆君說還有幾輪?”

戚寧安放空眼神望天,淡淡道:“還有二十輪。”

另一個小少年道:“還需要繞著沙場跑五十圈。你們不行了嗎?”

戚寧安一個騰身翻閱而起:“說誰不行呢!沈約宵,起來,我們再來比試幾圈。”

沈期沾著泥沙的折花轟然淩空,身如出鞘的劍,閃身衝向戚寧安。

戚寧安拎著劍,專挑沈期分心的時刻攻擊。

兵刃相接,兩個人都使出全力抗衡,劍身哐啷撞在一處,一時僵持不下。

周圍的世家子都圍上前起哄:“再來!”、“誰輸了叫誰爹。”

沈期驀地大笑:“沈、寧、安?”

戚寧安笑嘻嘻回:“我可不想認賊作父。”

兩柄劍暗自使力。戚寧安手酸得厲害,麵上的笑也快維持不住,“你倒是快出招——”幾枚柳葉裹著靈氣把兩人的劍身撞偏,沈期和戚寧安後退幾步,同時看向來人。

“我也會個三兩式。”謝餘青衫擺動,落手袖子已收回原處,看不出來方才那片柳葉是他所擲。

“王爺也要比?”戚寧安偏過頭。

沈期眸光沉沉,看著謝餘,緩緩壓下嘴角。他輕看手中劍,耍了個劍花:“請?”

戚寧安麵上現出幾分意興,朝謝餘勾手:“聽聞殿下你在嵩山剿滅了鬼魔,九死一生的境地,當真是佩服。”

謝塵鈺抱著一卷奏章出了禦書房,眼底烏青。侍從跟上前:“殿下,待會可要回金銀殿休息?殿裡午飯都備齊,殿下昨晚一宿沒睡......”

“不必,備馬,去練兵場。”謝塵鈺擺手,攥著剛剛看過的奏章,心裡有些窩火,喉嚨吞咽下,咽下去的全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