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昭下半身被少年往自己的方向拉，抬頭絕望地朝天放話：“無邪，滾出來，你築構的幻象都崩人設了好嗎？你自己睜大眼好生看看，謝塵鈺他是這個樣子的人嗎？”

說罷惡狠狠地盯著謝塵鈺看，連正主對自己都不敢有非分之想，季念昭就賭這個幻象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果然，謝塵鈺拽人的速度慢慢降下來，緩緩捂住臉：“你不要一直這樣盯著我看，我害羞了。”

“害羞就不想見人了。”

季念昭不忍直視，閉上眼，手腕卻又被人攥住。涼意從相扣的掌心汲過來，季念昭才發覺自己肌膚赤紅，根本就不是謝塵鈺太涼，是他渾身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像個蝦子，兩人緊貼著的肌膚也滾燙發熱。

再抬眼，謝塵鈺已經將自己的手舉了起來，少年的臉低伏，極其乖順地蹭到掌心中，季念昭隻看見他鼻尖滲出幾粒汗珠。額角也有汗。

奇怪，此地根本就不熱。為什麼他們兩人都這樣燙？

謝塵鈺忽然開口：“我是那個。”

季念昭滿臉疑惑，“啊”著問：“哪個？？？”

謝塵鈺彆過臉，鼻尖還是在季念昭掌中蹭：“嗷嗚。”

季念昭：“狗？”

謝塵鈺牙關磨了磨，似乎不太情願回答，又痛恨麵前人的不解風情，隻好滿含憤恨地說：“......狼。”

“哦，小狼狗啊。”

季念昭無語：“那不還是狗。”

謝塵鈺放棄辯解了，麻木應：“你有點情趣行不行...”

“比起這個，我更想說。”季念昭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指了指謝塵鈺的下擺，“你能否稍微往後幾步，你那處，硌人硌得慌。”貼得太緊了，他的身後就是城牆，麵前就是謝塵鈺。這壓根就是個夾心糕點的姿勢。

“那師尊，你幫我解決好不好？”謝塵鈺把頭埋進季念昭的頸窩，手卻沒有停下，從肩頭摸到季念昭的領口。但因為是初次，他扯住季念昭的襟帶，無論怎樣都解不開。

“你有病啊！”

季念昭大喊。

“忍住，不準弄出來。”

謝塵鈺已經流有幾分不耐，扯衣帶的手法更加粗暴：“你居然說我有病。我是...我是絕對不會屈服於你的。我不允許你質疑我不行。”

季念昭用手抵擋他的進攻，以招拆招，慌亂下終於想起個轉移話題的好辦法。

“你為什麼在這處？”幻陣會自動補全邏輯，他隻需要把麵前謝塵鈺的邏輯繞進去，也許能找到陣眼。

“我來此地鏟除鬼魔。”謝塵鈺果然給出了平日裡的標準答案。

季念昭心中喜悅，麵上還是擺出威嚴的作態，罵罵咧咧：“你果然還是沒有聽我的話？怎麼能不顧自身安危獨自除魔？！”

謝塵鈺帥不過三秒，一朵嬌豔的小花被這樣一罵就萎靡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涉險了。”

季念昭悄悄挪步，想逃離，嘴巴裡還是在敷衍：“要是還有下一次呢？”

謝塵鈺：“我就再發誓。”

季念昭：“......”

神經病。季念昭想，幸好他已經繞到了城牆邊上，馬上就逃出升天。千山驟然出鞘，挑開謝塵鈺的臂彎，季念昭一腳踏上城牆，朝謝塵鈺豎起了自己孤傲的中指，“好了，我走了。小徒弟。”小腿肚用力，淩空後蹬，整個人已經墜下城牆。

現實裡的謝塵鈺還沒學會禦劍飛行，幻陣中的自然也不會。

謝塵鈺慌忙扒拉著城牆，探出大半個身體，眼角落淚，滿臉倔強地看著季念昭飛也似地逃離。三分倔強，三分不屑，還有四分對季念昭的失望。他跳上城牆，氣憤地朝季念昭大喊：“壞蛋，你給我等著。”

季念昭抖啊抖，發狂朝四野更大聲地喊：“無邪，滾出來，你設的幻象都是什麼玩意兒？？？崩人設了！！！謝塵鈺他是這樣的嗎？！登徒子，不要臉，還彎了。他是能彎的那種人嗎？”

等季念昭雙腳觸地，地上已經站著個小白臉，顯然是被他的河東獅吼給吼出來的。

無邪歪頭，抿緊嘴唇直壓到泛白，一臉莫名看向季念昭：“我怎麼知道你在幻象裡看見了什麼？那不是你腦子裡自己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