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小謝身高超過師尊! 戚寧安:你怎……(1 / 2)

初夏的時候,南皇正式頒布了詔令,賞賜江夏到南陽那一片地作為謝餘的封地。那是塊富庶的地方,已經算是很好的封賞了。

謝餘和母親忙於收拾府上物件,肅清名下的門客。離開金陵,也意味著離開權力的中心,南朝最近發生了一些小的動蕩。動蕩越來越頻繁,南皇卻不再讓他插手。

舉家搬遷的前一晚,一道詔令又將謝餘傳進淩煙閣。

謝餘走到層頂時,謝塵鈺和南皇已經負手相對而立。少年執著劍,眉心的紅砂在月色下格外鮮豔,謝塵鈺扭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短短半年時間,南皇眉眼卻看著憔悴很多,招袖喚他:“舟安,過來吧。”

謝餘自然不敢真喚南皇作“伯父”,於是還是按照君臣的禮節行了一個禮。

謝塵鈺也開口:“舟安,一路上多加小心,那條路最近不太平。到了封地,有什麼緊缺,就修書和兄長說。”

謝餘又驚又喜,還來不及回話,南皇讓大公公捧來一卷長卷,是藏在閣樓上方的功績冊。

“孤今日喚你們兄弟二人來這處高閣,”南皇走到玉砌的圍欄前,負手遙望月下沉寂的一片金陵,“先皇當年臨終之時,讓孤一定要來這片閣樓上看一看,再思索能不能坐好這南朝的皇帝之位。”

謝塵鈺猛然抬頭看向父皇,南皇托著長卷走至祭天堂的中央,將密密麻麻寫滿無數人名字的卷軸徹底鋪開。

他說:“這上麵鐫刻著的,是南朝自開國以來,十數位君主,無數文武官員,英明賢臣,地方大儒的名字。”

南皇又在雕欄前站定。淩煙閣占儘金陵地勢高處,舉目俯瞰下方,是燈火綽綽的萬千城闕。

孤月吊在群山小寺頂。

“鈺兒,舟安,到孤旁邊來。這樓底下,就是我南朝的河山大川,生靈萬千。”

南皇的聲音在夜裡亮如洪鐘。

“而你們的身後,就是數百位生前身後為南朝儘忠一生的英賢。”

黑夜裡的月光,在地上劃出明晰的區隔。帝王的冕旒下,那張肅穆的麵孔顯得鎮重陌生。南皇捂著胸口,突然開始咳嗽,公公趕忙為他披上披風,他抬手擋住。

“你們兄弟二人對立站好,今夜就在此行結拜之禮。”

“謝這個姓氏所意味的一切,不是那麼輕易收受的。孤要你們二人在孤麵前許下承諾,往後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孤要南朝那柄列滿帝王將相的功績長卷上,有一日有你們二人的姓名。”

“不論日後發生什麼,你們一定要記住今夜的樓閣,護住目力所及,南朝萬裡山河。”

謝塵鈺和謝餘立在金陵最高的城闕上,和帝王一起眺望麾下的南朝。

他們在星月下站立良久,謝塵鈺和謝餘的手搭在一處,相視看見對方漆黑的眼睛。

謝塵鈺緩慢地揚起笑容,仰頭看月亮,金烏劍發出寥唳,馬尾和錦袍破開高閣上忽起的狂風。

這一年,他十六歲。

從來都是金銀殿上的月亮。

南朝曆三百二十三年的夏天,蟬鳴一浪高過一浪,比往年更加聒噪,沸騰的青石板蒸得馬蹄也不願意落地。

赤膊的漢子們坐在柳蔭樹下,沈期從值守的兵衙下任,坐在樹墩子上哼小曲。

戚寧安問:“你在瞎吼什麼?”

沈期一聽有些發火,翻他一個白眼,抱胸靠著柳樹:“唱歌。”

戚寧安掬起河水消暑氣:“你不說還以為是在瞎吼。公子哥,練練吧,上次在綠牡丹那裡......”

“我倒沒見得你的音律比我好到哪兒去。”沈期帶了一點鼻音,出了府衙就鬆垮垮地應和,指著旁邊的平柳,問:“你說是我的音律妙,還是這位戚公子的音律妙?”

平柳正在啃西瓜。

“唔唔”正要蒙混過去。

哪知沈期從兜裡掏出一串銅板和幾粒碎銀錁子,扯來平柳的手,全塞進他手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