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歌原以為,向長吟從小就隨著父母輾轉各地學校,性格孤僻,小學生活也許會過得非常艱難,而自己則是被老師指派來拯救他的最佳人選。而現在才發現,他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他的寡言與冷淡,隻是到了新環境形成的自我保護,脫離了這層保護,憑向長吟天生的聰慧、臉蛋和家庭環境,他未必不會比孟子歌他們過得更好。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向長吟是天賦型選手。
可是多年以後,向長吟將自己的保護殼遠遠丟棄在身後了,他還是隻願意待在孟子歌身邊。
“向長吟,”任逸卿飛奔過來,身上大汗淋漓,一手抱著籃球,一手拍拍向長吟的肩,氣喘籲籲地邀請他,“體育課籃球賽你打不打?”
邀請向長吟打球的任逸卿,是班上最有號召力的男同學之一。
孟子歌與汪妍吃驚地瞪圓了眼。
“打啊,到時候叫我。”
男生之間的友誼來得容易,僅僅因為向長吟早上把數學作業借他們抄了而已。
“孟子歌......還有汪妍,你們下午看球賽嗎?”
“好啊。”她依然抱有無限的使命感與正義感,雖然她看不懂一群人你爭我搶一顆球有什麼意義。
但是這是向長吟的第一場比賽,她一定要參加。
事實上孟子歌體育課在操場上已經曬得頭暈目眩,在她怨念的目光的見證下,向長吟在最後緊要關頭為他們球隊扳回一局,取得了冠軍。從此便在五班人心中有了極高的地位。
然而真正讓向長吟的地位不可撼動的,卻是孟子歌的一道奧賽題。
某日體育課後,向長吟又是玩得汗流浹背地上樓。班裡笑鬨聲熱烈,他一路走過來,穿過聚眾拍卡的人群,躲過漫天飛舞的粉筆頭,走到孟子歌這兒時,氣壓卻陡然降低。他的同桌孟子歌愁眉苦臉地趴在桌上,看樣子好不慘淡。
“你怎麼了?”向長吟從不取笑孟子歌的煩惱,他唯恐表現出一點不妥。
“奧數題——”孟子歌把“題”字拖得老長,鬱悶地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