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覬覦的魔藥師 “我們要不要去殺……(1 / 2)

“我們要不要去殺了他?”

將喬恩打發走,羅矣冷冷開口:“我智商沒有問題。”他頓了頓:“殺他沒有任何意義,隻會招惹麻煩。”

神格不完整,光遮掩邪神氣息就很勉強了,這種時候,絕不能節外生枝。

“好吧。”洛伊聳了聳肩:“沒意思。”

“你在試探我。”羅矣問:“半成品神格無法抵消禁忌知識的汙染,會影響我的判斷?”

“不止。”對於生死攸關的問題,洛伊沒有隱瞞:“如果神格一直無法完善,汙染會越來越嚴重……暴躁易怒、敏感衝動、記憶混亂、幻視幻聽,直到把你——”

“變成真正的‘邪’神,變成我。”

洛伊:“驚喜嗎,意外嗎?”

羅矣披上魔藥師外袍,仔細扣好胸前排扣,推開門。

他語氣平淡:“不會有那一天的。”

·

帝都學院作為帝國最高學府,不是貴族履曆鑲金的工具,無論是法師、牧師、劍士還是藥師、鍛造師,入學要求一視同仁。

理所當然,今年入學的威爾斯家族小少爺亞瑟·威爾斯,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亞瑟隻有十五歲,臉龐稚嫩,身量不高,金色卷發在腦後用繡紋的紅綢帶束起,精致得像個人偶——如果嘴角沒有彎成刻薄的弧度,水潤的杏眼沒有總寫滿傲慢的話。

站在他身邊的諾克被襯得毫不起眼,臉色不太好看,但依舊笑容諂媚。

他們家隻是男爵,靠巴結威爾斯家族才換來帝都學院借讀生的身份,無論怎麼比,都要矮亞瑟一頭。

心中不愉,他猛踹被攔在校門外的侍從:“廢物!你想讓我自己搬行李?”

亞瑟看到諾克粗魯的舉動,毫不掩飾皺眉。他也因學院不允許侍從進入感到不滿,但不至於沒品到拿侍從出氣。

剛準備將行李收進空間魔器帶走,亞瑟聽到一個正要進校的棕發學生碎碎念:“羅矣在做什麼啊,又不回我傳訊。”

羅矣?

對啊,亞瑟想起來,四年前,家裡那個沉默寡言的侍從,因為突出的魔藥學天賦,被允許就讀帝都學院。

真可惜。羅矣可是他童年最喜歡的“玩具”,就這樣被借走了。

亞瑟眼神示意身邊隨侍上前傳話。

知道是怎麼回事後,諾克在一旁恭維:“不愧是威爾斯家族,連帝都學院都有仆人在。”

亞瑟輕哼一聲。

諾克倒是生出優越感來——帝都學院的天才又怎樣,還不是給我們貴族當狗。

“少爺。”

諾克還在對侍從發泄不滿的時候,聽見一道溫和的男聲。他轉頭,瞧見一人快步走來,不由得愣住——

青年是標準的東大陸長相,眉眼柔和,不似西大陸的人棱角分明,狹長的眼尾低垂著,整個人罩在深綠的魔藥師袍裡,看起來溫順極了。

可當青年抬起頭,對上一雙瞧不出異樣的漆黑眼眸,諾克竟莫名瑟縮,後退了一步。

他隨即惱羞成怒,衝上前想教訓這個令自己失態的仆人:“誰給你的膽子來這麼晚?”

還未觸碰到人,諾克被一道水流擊中,重重砸在欄杆上,倒地叫喚起來。

亞瑟這回是真的生氣,直接釋放了一個一級水係魔法:“你有什麼資格動威爾斯家族的人。”

說完,他轉頭看向許久未見的羅矣,揚著下巴:“怎麼?還不快點。”

“少爺。”羅矣看向亞瑟身後被塞滿的馬車:“是全部嗎?”

“不然呢。”亞瑟不耐煩。

羅矣剛要動作,被一道聲音打斷:“威爾斯,好久不見。”

說話的人是帝國的二皇子克勞,他穿著劍鎧,前額一道新鮮的短疤,顯然是被亞瑟施展魔法的動靜吸引,從不遠處的訓練場趕來。

稱得上英俊的麵容露出得體的笑,他道:“上一次見麵,還是威爾斯公爵的年宴。”

亞瑟行禮:“殿下。”

“在學校,叫我學長就好。”回應完,克勞才剛發現羅矣一樣,自然地說:“羅矣學弟怎麼也在這,正好,蘭契導師在找你。”

亞瑟敏銳察覺:“殿下認識我的侍從?”

克勞點頭,摸了摸下巴:“羅矣學弟的研究很有趣。”

“想不到殿下身為劍士,竟對魔藥學也有涉獵,不過,羅矣現在沒這時間。”亞瑟微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要先幫我搬行李。”

克勞麵上的笑容消失,明眼人都看得出,亞瑟在故意為難人,正欲再言,羅矣突然出聲。

“學長,請讓一讓。”

說完,羅矣走到馬車前,掏出了空間魔器——

將行李連馬車一起裝了進去,耗時一秒。

亞瑟:“……”

克勞:“……”

亞瑟哼了一聲,也不管諾克,帶著羅矣走了。

誰也沒看見,克勞望著羅矣的背影,眼中翻湧著不該出現的、幽深的情緒。

夜深了,忙完小少爺的入學,羅矣回到宿舍。

洛伊:“那個克勞不對勁。”

“嗯。”羅矣顯然早有猜測:“我與他並非熟識,二皇子對外也不是友善助人的形象。”

羅矣暗暗留意。

過去,經由威爾斯家族允許,用秘術洗脫烙印後才能徹底自由,但現在羅矣隨時可以用神力消除烙印,反而為隱藏邪神身份,保持現狀最穩妥。

等解決神格隱患後,羅矣準備借邪神身份破開封閉的空間通道,去往東大陸,看看素未謀麵的故土。

再也不回該死的帝國了。

……

第二天。

羅矣去了蘭契的魔藥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