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當鋪 隻要給的錢夠,就算是鬼,也……(1 / 2)

衝喜侍妾 息月淮 3667 字 10個月前

林容予咬緊下唇,伸出纖細的手試圖將荷包拿回去,卻不料被那男人搶先一步,“這個既然送出去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我以後會留著賞人。”

林容予懷著憧憬的心情進來,帶著滿腔的怒氣出來。這都是什麼人啊!送呢他懷疑你的用心。不送吧他又不還回來。

雖然他說遲早有一天會送自己出府,但是現在她還不想走!而且她也不會相信他那麼好心地會送自己離開,就像這個荷包,他一開始不要,最後還是強留下了。

鄰近年關,國公府裡事務繁忙。現在病秧子也沒有看她看得那麼緊了,但是馮夫人卻還時不時找她,淨是給她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她看也沒看,就交給雪鶯了,讓她送給病秧子。

林容予今日趁著國公府裡的婆子外出采買,跟著她們一起,隻不過半路上她神神秘秘地去了一家當鋪。

曾經在揚州時,阿兄就私下裡和她講過,有一種當鋪,明麵上與正常鋪子無異,但暗地裡卻開展著其他營業。比如揚州天恩當鋪底下的幽市。那日她出來看見京城也有天恩當鋪後,就多留了個心。

一年多前,她和阿兄也瞞著父母去過那裡幾次,不過都是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比如活了上千年的神龜,還有會變色的像蛇一樣吐信子的東西,還有全身皮膚黝黑的人在那裡教人巫術。

林容予押了一百兩銀子進去了,而後掌櫃的拿出一張漆黑的麵具和鬥篷交給她。她帶著隻能露出雙眼的黑麵具,攏了攏身上的黑色鬥篷。她順著牆上掛著的昏黃油燈的光亮,扶著牆壁,沿著陰暗潮濕的階梯向下走。

不到一刻鐘,她看到了出口處的亮光。周圍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林容予雙手緊扣,她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懼怕與不安。上一次和阿兄一起來時,他緊緊牽著她的手腕,保護著她。

這條街是在地下開挖的一個巨大隧道,大約三丈寬,周圍還挖了不少通風道,所以每個攤位前燃燒的篝火才會劇烈跳動。

林容予一步步繞過那些做買賣的人,最後停在了一塊寫著“風雨樓”的旌旗前。風雨樓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殺組織,隻要給的錢夠,就算是鬼,也能拉來給人推磨。

她放下五張一百兩的銀票,這些其實都是她拿馮夫人賞賜的首飾兌換的。而今拿著馮夫人的錢去害人家的兒子,林容予心中著實有幾分複雜。但是,想起那日衝向她的惡犬,林容予眼中的不忍與猶豫瞬間煙消雲散。

她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要做的事都寫在了一張紙上,而後又遞給了“風雨樓”的人一塊令牌。

那人拿出一張紙,讓她在上麵摁了個手印後才接過她給的錢。

她迅速往回走,卻覺得後脊一片冰涼。直到出了當鋪,將臉上的麵具和身上的披風脫下時,林容予這才明白,原來後背都被汗濕了。

她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實她也沒有要置陸豐於死地,隻是恐嚇他一頓而已。阿兄在天有靈,定然不會怪她的。

回到棠溪院後,林容予洗了個熱水澡,感覺身上的越來越疲乏,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她迅速窩進了被子裡。

外麵又飄了一地雪花,林容予當夜就起了高熱。翌日,雪鶯在窗外貼著春聯,她喚了幾聲絨姨娘,屋裡卻沒有人吭聲,最後發現她小臉通紅地窩在被子裡,額頭也是很燙。

除夕夜,陸汲被陸老夫人叫過去守歲去了。雪鶯和家人過完年後,就過來照顧她。

林容予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竟睡了一天一夜。她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到現在為止還是心有餘悸,原來,乾虧心事真的會虧心!

林容予喝了藥,念著今日是除夕,她將自己做的帕子分給了棠溪院的婢女婆子,然而自從那次後卻再也沒有見到喜鵲。

“喜鵲呢?怎麼好久不見她了?”林容予繞著手中的絲線,狀若無意地問起。

“她和杜嬤嬤一起去鄉下準備世子今春要用的藥材了,估計到暮春才會回來。”雪鶯一邊吃著糕點一邊道。

林容予若有所思,喜鵲那麼忠心護主,到頭來還是逃不過病秧子的苛責,看來陸汲說地放她走也不見得是真的。

烏飛兔走,積雪儘數化了,外麵的鋪子也都開了業。當國公府眾人都還沉浸於新春的喜悅之情時,卻突然傳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京城著名的紈絝子弟,鎮國公府大公子陸豐竟然被人套著麻袋扔進了河裡。不僅如此,他回來時鼻青臉腫,馮夫人看到陸豐凍得僵硬的身子和被打得發青的臉後尖叫了一聲,而後竟然被嚇得昏死了過去。

次日醒來時,陸豐麵色陰沉得躺在榻上,他使勁兒抓著手裡的那塊木令牌,恨不得將其捏成渣屑。

一個小小的商戶,竟然敢惹他國公府大公子?想來是活膩了!陸豐修養了半月,一好轉,便迫不及待的帶著人將京城的七家林氏鋪子都圍了起來。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陸豐仰著下巴,昵著離東陽坊最近的一家林氏絨花鋪子的掌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