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間，陌生男人走上前問她，你就是姓肖的老師吧？她答應一聲，心裡還覺得莫名其妙，陌生男人就揚手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她不得不順勢轉過身去。

立刻有人上來拉開。卻見凶狠地女人指著她罵，賤貨，你把我姑娘交給你野男人糟蹋，你安的什麼心？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天旋地轉。一聽此話才悲從中來。憤怒卡在胸口說不出話來。他們說著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她隻是麻木地重複：學生在哪裡？我要問她。我要問她！

女人又要上來扯她。咒罵的聲音歇斯底裡。有人擋在她麵前。人群開始擁擠。他們朝向她的位置

肖老師，你彆怕。學校會處理。你不要再說話。

陌生男女被校方勸去辦公室。她被老師們推進房間，坐倒在床上，淚流滿麵。從來沒有經受過委屈和風暴的弱女子，霎那間麵臨對自身的暴烈行為，她的精神即要不堪。沒有餘力思考。

大雨滂沱，被醜聞激奮的人群不願散去。

人的意誌何時開始崩塌，尊嚴踩在泥裡無法收拾。

一連幾天，她三番五次被傳去校務室。腦子裡渾沌一片。心跳錘打著她的胸膛，她不知道她的下一步通往哪裡。緊張，憤怒，無所適從。整件事情始終不清不楚。

女生父母大聲吵嚷著要向法院起訴。學校低聲下氣地調解。

她被記過處分。

所有的過程都使她蒙受屈辱。雖然在整件事中她不明白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她強忍淚水，不作絲毫的抵抗，聽從校方的安排。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善良和容忍，可這些恰恰成了她羞恥的根源。不能抬頭，所有關於美德的詞語在她都成了強悍的貶義詞。巨大的醜聞，從一開始就踐踏著她的精神。

她承受著不能重試的重量走進教室。學生複雜的眼光火辣辣地炙烤著她的身體和靈魂。她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界裡消失。

但是，她不能平白無故背負這樣的屈辱離開。臉上肮臟的指痕是她洗不儘的疼痛與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