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雨漸漸小了,微顯出一群疏星。這裡並不是月明如晝,反到有一絲月灑清輝的惆悵。一股清涼之感從地麵升起又緩緩地在化不開的濃黑和血紅中流動。
斜射下來的月光停留在路上的雨水中,血紅的雨水泛著猩紅的微光,夏建川伸出手去,一股寒意纏綿在指間。在幽暗的路燈下,夜還在蔓延,夜應該還沒有浸透,因為夜沒有儘頭。
靜靜的,雨聲在消逝著:嘀嗒┄┄嘀嗒┄┄
那雨在靜謐中停了下來,成分,成秒,含蓄靦腆地收攏在夜裡。方才的一切不過縹緲的夢一般,被浮起的混濁吞噬了……
黑色的轎車駛離街道,一路狂奔最後停在一座墓園的某個角落。
“他死了,是嗎?”車上的女人靜靜地抽著煙,另一隻手通著電話。
“是的,許小姐。”許宇在電話裡那頭恭敬地答道。
許又恩目光看向遠處,蒙蒙細雨中,一座座整齊的墓碑坐落在墓園裡,更添一份寂寥。
“他死了,我該高興的。”
“可,許總聽起來起來並不高興。”
“對啊,我不高興,”許又恩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阿宇,知道為什麼我不高興嗎?因為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夏建川的死,僅僅是一個開始,我們的路還長著呢。我要他全家給我母親陪葬!”
阿宇不敢多說,隻答道:“是,許總。”
許又恩收回目光,不再看遠方的墓地,沉默了一會兒,才有開口問道:“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嗎?”
“許總,已經處理好了。該清理的都清理了,該找的人也找好了。警察那邊不會有問題,請您放心。”
許又恩點頭,掐掉手裡的煙,“好。阿宇,辛苦了。”
“許總的吩咐我隻管做就是。”
“你……這次是我的問題,給你臨時添了麻煩。你還是繼續做你的工作就好。”
“是。”
掛掉電話,許又恩將車子發動,在秋雨的衝刷下,默默駛出了墓園。
第二天,接到群眾報警後警察們才匆匆趕來,經過確認,當場宣布了夏建川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