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那陛下打算怎麼處置我呢?(1 / 2)

除夕一過,大月氏國的求和使者便回了國,牧原白讓劉元一路相送,以防使者探查周邊布防,來時哪條路,回時依舊哪條路,多條狗吠都要劉元領軍棍。

劉元壓力如山,一邊上馬一邊罵他不是人,馬吃了牧原白一鞭子,直接衝出去,劉元忙喊:“愣著乾什麼,還不跟上!”

後麵的兵一呼而應,齊齊跑出去,牧原白笑了起來,隻有這種時候才能見到一個少年的明朗笑容,無關權鬥,隻是開心。

上元節那日,他喬裝去了唐家鋪子,探查一番後便說自己是來談生意的,手裡有條好路可讓利。

做生意的誰不貪財?唐掌櫃立即出來笑臉相迎,問他是什麼好財路?

牧原白坐下,糊弄話張嘴就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侃了唐掌櫃三盞茶才把人哄住,離開時,唐掌櫃還嚷著有空一起品茗。

牧原白出了門也沒回府,就四處溜達,年年回來,年年都沒逛過這長安城,他邊走邊想往年自己回來都在做什麼?

想起府裡那棵梅花樹又是一陣歎息,他知道,他可能再也見不到折梅比美的嬌小姐了。

行至正陽門,恍惚想起卿如安嫁入宮中那日,那可比上元節還要熱鬨得多呢。

不知她是否真的一切安好。

返邊那日,皇帝來為他送行,身邊站著晉安公主,她笑容淺淺,說想來看看大齊男兒的颯爽英姿。

皇帝知曉晉安的心思,接著道:“我大齊好男兒當邊遠侯如是。”

晉安紅了臉,皇帝大笑,牧原白謝禮,不看晉安公主,直接揮衣上馬作彆,威風凜凜。

行至城門,他又回頭看,正陽門上站著一抹紅影,牧原白知道是卿如安來送他了。

遙遙相望,都看不清彼此眼裡的複雜情緒,就仿佛一條似有若無的線,看不見卻又將他們緊緊綁在一起。

馬兒嘶鳴,牧原白張嘴,無聲說了句保重,便策馬飛奔,就好像再多看一眼就會徹底失去她一樣。

他還要留著這一眼,等年關再見。

卿如安一直在樓上看到他策馬離去,她才發現自己眼睛有點酸,一眨眼就落了兩行淚。

她套出牧原白的口型,發現他喊了她卿卿,還要她保重。

嘴角嘗到鹹鹹的味道,心也跟著泛酸,好似自己將他拉入了無底深淵。

“你怎麼在這裡?”

齊修遠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卿如安心一緊,忙擦淚卻還是讓齊修遠看見了。

“怎麼哭了?”

卿如安說:“夢到死去的孩子,在這門外說進不來,我就過來看看。”

這是齊修遠的痛,當即就摟著她輕聲哄著,眼神望向西邊沉痛無比,那麵牧字軍旗終於隱進深處,看不見了。

後來齊修遠問她想不想再要個孩子,她搖頭說再等等。

齊修遠問她等什麼?

她說:“等時機。”

她說她去問過菩薩了,菩薩托夢告訴她,年中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齊修遠笑,順她的意。

過了兩月,朝中出了一件大事,工部侍郎唐鎮徇私枉法,濫用公權為胞兄逃稅走私,抄了家。

齊修遠順道又治了翻貪汙腐敗,一時人人自危。

卿如安在福祥宮裡燒信,嘴邊笑意綿綿。

牧原白問她下一個是誰?

她想了想,提筆寫下“太後”二字,要為肚子裡的孩子報仇。

那封信還未出宮就被齊修遠截了,初夏時節卻讓他遍體生寒,險些要站不穩。

他開始想,到底是何時開始,他的卿卿跟牧原白有關聯的,又是何時開始,他的卿卿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他順藤摸瓜的查下去,越查心越涼。

以前太後說的話似乎還言猶在耳,她說皇後並非善類。

卿如安受儘寵愛,卻不恃寵生嬌,在齊修遠麵前她可以爛漫也可以嬌嗔,日子一久,她好像開始貪戀起這種寵愛了。

齊修遠每天都過來用午膳,卻不再夜宿福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