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有人在長安等我,我必須回去一趟……(1 / 2)

牧原白在西關一直沒收到卿如安的回信倒是等來了無詔不得回京的詔令,劉元看到聖旨時很疑惑:“不是才封了邊遠侯嗎,怎麼就不能回京了?那封地還給嗎?”

牧原白把聖旨扔給他,沉聲說不知道。

他心裡一直很不舒服,總覺得出事了,於是給卿如安又去了一封信,等了一月還無回音他便坐不住了。

深夜牽了馬要走,卻碰到劉元攔路,提醒他無詔回京可是要掉腦袋的!

牧原白卻等不了,什麼功名利祿,如果對卿如安沒有用的話,那他要了又有何用。

他騎在馬上,一臉焦灼,“彆攔我,閃開!”

劉元不讓,“軍中怎可無主帥!你告訴我,為什麼就算掉腦袋你也要回京?”

馬兒變得焦躁,不停蹬腿,牧原白牽著韁繩,突然扔給他一樣東西,劉元接住後大驚失色:“將軍!”

“閉嘴!”牧原白說:“我將衝鋒軍的調令給你,若我此去無回,衝鋒軍就交給你了,定要給大齊守好西關這道口。”

“將軍,到底是為何?”劉元都要急死了。

牧原白夾緊馬肚,“有人在長安等我,我必須回去一趟!”

閃開劉元,牧原白便陷進夜色,一路快馬加鞭,不敢走官道,緊趕半月終於到了長安。

他扮成乞丐在朱門樓前查探每日出宮出納的宮女和太監的出現時間和人數。

等了兩日,他找到管事嬤嬤開始編故事,怎麼慘怎麼來,撈出混著泥巴的十兩銀子塞給嬤嬤,求她發善心帶他去宮裡謀份差事。

就這樣混進了宮,去侍衛處報道換衣服,又買通了一個太監換了身太監服進了福祥宮。

他端著茶水點心上了二樓觀星台,見到卿如安臥在美人榻上看書,身形消瘦,臉上有些病態,已經沒有肉了。

他突然濕了眼眶,手一滑,茶水點心落一地,又慌忙低頭拾東西。

她的婢女在一旁罵他笨手笨腳,牧原白不說話,眼前卻出現卿如安的鞋,而後聽見卿如安說:“無事,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要退,牧原白還跪在原地,婢女拉了他一下沒拉動,卿如安抬手,婢女退下,四周回歸安靜。

牧原白的腦袋貼著地板,知曉她平安就可以了。

卿如安突然問:“你叫什麼名字,第一次來福祥宮送東西麼?”

牧原白不答,卿如安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感情的說:“抬起頭來。”

牧原白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卿如安沒什麼表情的臉突然變得驚恐,一隻手在他麵前握成拳頭,低聲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牧原白聲音有些許哽咽:“我來看你是否安好。”

卿如安似被氣到:“你沒收到我給你的信嗎?我一切都好,我讓你不要來!”

她壓著聲音卻壓不住怒氣,可這模樣讓牧原白笑了起來,這般鮮活的潑辣樣,還是當年在冰天雪地間高傲地說我受你一拜這樣話的嬌小姐。

“你笑什麼!”卿如安都要氣死了,“不要命了?趕緊給我回西關。”

牧原白起身,撈過一旁的毯子給她披上,眼裡滿是心疼:“我會回去的,你又瘦了許多。”

卿如安如今這身子太殘敗了,早年的舊疾一刀一拳的全給她還回來了。

想起那夜若不是突然吐血,齊修遠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置她呢。

想到這兒,喉嚨一陣發癢,止不住的咳。

樓下的婢女聽到正要上來卻被人攔住,樓上的牧原白遞來茶水給她,拍著她的背喊了聲卿卿,卿如安咳得淚都出來了,轉頭喘著大氣看他,“原白,你這輩子不欠我了,你趕緊走吧,彆讓齊修遠發現你。”

牧原白不肯動,她撐著身子說:“我命令你,趕緊走!”

“好。”牧原白摸出胸口的平安符還給她:“戰場刀劍無眼,不比你在宮中如履薄冰,它保你比較重要。”

卿如安看著這道平安符又是一陣咳,牧原白塞進她手裡,提醒道:“高台千裡,勿沾風雪。任何事我都可以替你辦了,隻要你還需要我。”

“好一個高台千裡,勿沾風雪。邊遠侯如何出現在宮裡呢?”

齊修遠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此刻正信步走來,卿如安擋在牧原白身前對齊修遠搖頭。

這一動作,落在齊修遠眼裡是羞辱,落在牧原白眼裡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