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寧冷眼看著為首者,在眾大漢的簇擁下,為首者衣著華貴,麵容俊朗,他高抬著下巴,眼尾微翹,雙臂環胸,跋扈又高傲。
雲寧把木頭樁子豎在地上,右手輕輕撐著,雋麗的臉龐倒生出幾分囂張的氣勢。
“白席軒,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瘋?”
白席軒依舊抱著臂,“我問你,前陣子我爹是不是在你這開了藥?”
為這個?
“是。”雲寧點頭,放平了語氣,“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白席軒雙目一瞪,眼尾一挑,臉上生出幾分怒火,“我爹,就吃了你那藥,精神越來越不好,今天我一去看,人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不可能,”雲寧道,“我看過,白老爺隻是疲勞勞累導致的頭痛,而我開的是緩解鎮痛之藥,怎麼可能造成他昏迷。”
白席軒冷哼一聲,一副我聽你放p的表情,“那你這就是不承認了?”
雲寧伸出手,“那熬藥的藥渣呢,你給我看看。”
白席軒眼神閃避了一下,他輕咳了一聲,“這都過去幾天了,早就倒了。”
雲寧忍不住想翻一個白眼。
這個白席軒到底在搞什麼?
“你也說了我這藥吃完都多少天了,指不定是你這莫名跑回家把他給氣的,然後把責任甩在我身上想壞我名聲吧。”
“你!!!”白席軒手指著她,點了幾下都沒個所以然,隻好朝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幾個人高馬大,身材壯碩的護衛齊齊圍了過來,“你一貫牙尖嘴利,軟的不好使非得逼我來硬的。”
許小豆這時抄了把掃把橫在中間,“你們想乾什麼?”
白席軒一下就樂出了聲,“我說小豆豆啊,就你這小身板一隻手都不夠我捏的。”
許小豆揮舞了下掃把,“席軒哥你真的不講道理,虧得雲寧姐還總是打聽席硯哥的......”
“許小豆——”
白席軒眉心一皺,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線。
正當他抬腳時,莫名覺得膝蓋一痛,整個人作勢朝前倒去。
“少爺——”
好在護衛攔得及時。
鬼使神差地雲寧朝身後的屋子望了一眼。
此時太陽高升,陽光透過院子裡蔥綠的香樟樹葉子灑在印著雕花的窗台,遠遠地,隻能看到斑駁的光影。
“少爺,你沒事吧。”
“白二少爺,這麼大人了怎麼還站不穩呢。”
白席軒盯著雲寧,見她神色如常,正想發火,隻是膝蓋處隱隱有些發麻的痛感讓他忍了下來,畢竟他還有彆的事。
隔壁的黃大嬸來時正好看到這場景,從三言兩語重知曉事情後便開口打著圓場,“二少爺這是做什麼,雲大夫的醫術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可不能因為她是女孩子就隨意栽贓人家啊。”
黃大嬸話一出,其餘鄉親們也跟著附和。
眼看著圍觀者越來越多,白席軒的怒火壓都壓不下來,雲寧隻好放緩了語氣,“行,那白老爺在哪裡,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如果是我的問題,我認。如果不是......”
“好。”白席軒搶話道,他側過身,食指微不可見地彎了下,一拍手,圍在一旁的下人自覺讓出一條路,一輛馬車顯露出來。
雲寧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心中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這人真的在搞事情!
雖然這三年街坊鄰居都知道雲氏藥廬的丫頭與白家二少爺不對付,用相看兩厭來說都不為過,逢見麵必吵架,早些時候打起來都是常有的事。直至近一年因白席軒時常外出才避免紛爭。
所以不得不說,雲寧真的很了解白席軒,他這人雖然是安棠小霸王,但卻是個不仗勢欺人的小霸王。
簡而言之,他若想跟人打架,從來都是自己上。
這人今天好端端地帶著一大幫子人過來,又料定了她一定會查看白老爺的病情,這可不是簡簡單單體恤她懶得走路的好心。
雲寧朝許小豆使了個眼色,在許小豆帶人進去的同時,白席軒狠狠碾碎了地上的枯樹枝,“雲寧,看在你差點成了我嫂子的份上,我也就信你一回,我爹就放在你這藥廬了,你要是不能治好,我......”
“你就怎樣?”
“你就給我哥守活寡替他照顧我爹一輩子。”白席軒看了眼周圍看熱鬨的眾人,嘖了一聲,不耐煩地大手一揮,“看什麼看,還不散,非得要我把你們趕出去嗎?”
雲寧直接無視他的話轉身離開。
要人看戲的是你,戲落幕了趕人的也是你,臉譜都沒有你會變。白席軒,你最好是有大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