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生活(二):校園怪談 呦謔,穿衣……(2 / 2)

“突然覺得有點好磕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啊,我宣布,來G大已成為我今生最不後悔的一件事,誰懂啊,帥哥怎麼這麼多,才一個報到就遇到了倆。”

餘州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臉不紅心不跳地與男生對望,待男生走進,他點了點頭,禮貌道:“你好。”

“你好啊,”男生伸出手,“交個朋友唄,一起去器樂隊混混怎麼樣?”

餘州搖搖頭:“我一樣樂器也不會,要是去了,就真是混混了。”

男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連著伸出來的手都微微顫抖,“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他朝旁邊努了努嘴,“喏,都看著呢,彆讓女孩子們失望嘛,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啊。”

餘州左看看右看看,收獲了一大堆灼熱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想了半天,覺得去學樂器這件事的確挺吸引人的,沒準還能賺點生活費,便猶豫著問那學長:“我什麼也不會,真的可以嗎?”

學長都高興壞了,怎會不應,連聲道:“行行行。以後你倆就是祖宗,就是咱器樂隊的門麵,擔當,支柱……”

餘州聽不下去了,一把扯過報名表,刷刷刷地填上自己的名字,也不等那男生就步履匆匆地溜之大吉。

逃離了人群,他慢下腳步,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身後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你跑什麼呀,都把我甩在後麵了。”

是那男生。

餘州回過頭,等他並肩,“不好意思啊,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我有些應付不來。”

男生看著他,問道:“你叫餘州?”

餘州道:“嗯。”

男生道:“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餘州搖搖頭。

男生抬手扶額,麵露哀傷:“唉,你都不問問我叫什麼就走了。真傷心。”

餘州:“……”

這位兄弟,咱們很熟嗎?

您剛才那句“社恐”是摸著良心說的嗎?

嘴角細微抽搐,餘州配合地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道:“晚了晚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餘州:“……”

現在回去把報名表撕了還來得及嗎?

見他麵色已扭曲到僵硬,男生捧腹大笑:“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他揉了揉臉,聲音還有點使不上勁,“你聽好啦,我叫寧裔臣。”

餘州好奇:“哪個ning,哪個yi,哪個chen?”

寧裔臣邪笑道:“當然是寧裔臣的寧,寧裔臣的裔,寧裔臣的臣。”

餘州:“……”

好無聊噢。

他道:“你不說就算了。”

“嗐,我怎麼可能不說嘛,突然想逗一逗你啦,彆生氣彆生氣,”眼看著把人惹炸毛了,寧裔臣連忙解釋了自己的名字,又好聲好氣地哄了幾句,末了理直氣壯地道,“你長得就很好逗啊,不能怪我。”

“我……”餘州本想反駁,卻倏地想到了什麼,憋了半天,咬著唇低下了頭。

寧裔臣以為他真生氣了,湊頭去看,賤兮兮的語氣沒有半分變化,“哎呦哎呦,我錯了我錯了。小州州?小可愛?你哪個宿舍啊,行李搬了沒,我給你當苦力行不行?”

餘州抬眼瞧他,“我昨天就報到了,你搬你自己的去吧。”

寧裔臣一臉惋惜:“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我連女孩子的行李都沒搬過呢。”

餘州道:“你這麼喜歡搬行李,可以報名迎新誌願啊,有的你搬的。”

“不不不,”寧裔臣豎起食指搖了搖,“做誌願是為了賺取誌願時才去的,那樣就功利了,怎麼能帶著功利的心態去幫女孩子搬行李呢,多不真誠啊,不妥不妥。”

這人的邏輯還真是奇怪。

餘州本想說句“隨便吧”,脫口卻道:“可我報名了。”

“什麼?”寧裔臣道:“早說啊,做搭子做到底,我陪你去啊。”

餘州正要應聲好,寧裔臣又道:“給你倒水擦汗搞後勤,多貼心啊。”

“……”

同樣是嘴,怎麼您的就這麼欠呢?

寧裔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挑你嗎?”

餘州已經逐漸熟悉了他的套路,“總不至於是為了讓女生們尖叫得更猛烈些吧。”

寧裔臣怔了一瞬,哈哈笑道:“對,沒錯,有這個原因,但大部分是因為彆的。”

餘州:“彆的?”

寧裔臣道:“剛剛我說要選搭子,所有人都巴巴地望著我,隻有你,看似在期待我的反應,其實注意根本就沒有落在我身上。”

餘州的眸光動了動。

“其實,”寧裔臣說,“你當時是在看我的鋼琴毯吧?你對樂器的興趣大於我這個人,所以我選了你。”

其實並不是。

餘州那時在想,薑榭會畫畫,會雕塑,會很多很多他覺得驚豔的東西。要是有一天,他也能為薑榭來一場表演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選你就是選你了,可不許反悔啊。”寧裔臣道。

餘州舔了舔嘴唇,輕輕地應了一聲。

聊著聊著,兩人一同來到四樓。往上就沒有法學院的宿舍了,可宿舍樓有三麵,呈U型,寧裔臣住哪邊說不準。然而他卻與餘州一同拐向了C麵,又一同邁過了C401和C402。

距離403還剩幾步路,寧裔臣轉過身來倒著走,雙手放到腦後,笑道:“呦謔,讓我猜猜,你該不會住在403吧?”

餘州:“不行?”

寧裔臣麵上劃過驚色,隨即笑意更深,“那可太巧了,我也住這。以後就是室友了,多多關照啊。”

正說著,403的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短款衛衣的男生雙手扶著一個巨大的快遞盒走出來。

寧裔臣顯然是個自來熟,馬上問:“呦,這麼大個盒,啥玩意啊?”

男生抬起頭。他麵相斯文,眼睛不是特彆大,明明沒戴眼睛,卻讓人擁有一種他戴了眼鏡的錯覺。看見二人,猜出是室友,男生把快遞盒踢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簡單地打了聲招呼,這才道:“是一麵穿衣鏡,放在樓下我們宿舍的櫃子裡,我順手拿上來安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