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李溪亭番外平行he 我們……(1 / 2)

第八年冬 紙十八 10075 字 10個月前

那天中午陳年出門很早,中午兩點就出門了,臨走時母親還說讓他帶著南月一起,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南月,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不方便帶南月一起。”

“阿年,南月是你妹妹,有什麼事還得避著她的?”

陳年的母親在一旁詢問道。

南月也趁勢開口:“陳年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陳年想到等會就要見到她了,心裡難免喜悅,笑著回:“下次吧,下次再帶你。”

等她成為我女朋友了,我再把她帶回來。帶給你們見見她,她那麼好,你們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中午三點,陳年已經在花店裡選好了送給李溪亭的花,是一束紅色的玫瑰,十分鮮豔。

花店老板告訴他現在女孩子都喜歡這個,陳年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束花,想著等以後在一起了就送她更多更大的花。

下午四點,陳年坐在花店對麵的咖啡店裡張望著,街對麵仍然沒有人出現。

他拿出手機,想要給李溪亭發消息,可是又怕那樣太過突然,要是人家不來就是拒絕了自己怎麼辦呢?

自己這樣豈不是打擾到她了?

陳年想了想,又將手機放回了兜裡,再等等吧,他想。

會等來的。

下午四點二十,陳年的咖啡已經喝到第三杯了,街角仍然沒有出現她想要看見的身影。

終於,在四點半的時候,他翹首以望的那個人出現了。

是她。

李溪亭。

她不同於學校的打扮,陳年看得出來,她應該是認真打扮過了,一頭柔軟的長發散在肩上,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裙,笑著和陳年招手:“你等很久了吧?”

“沒,不久,你來了就好,等到了也不算久。”

李溪亭笑著坐下,兩人應該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顯得有些拘謹。

陳年看得出來她的不適,低頭看了眼時間,才四點二十八,這個時間點總得做做什麼吧。

要不然乾坐在這裡也挺尷尬的。

陳年沒談過戀愛,他也不知道怎麼讓女孩子開心,平時身邊出現的最多的女生就是南月了,但是南月和李溪亭可不一樣,南月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鄰家妹妹,而李溪亭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二者不能比較,也不可以比較。

陳年看了手中握了很久的花一眼,而後又抬頭看了眼對麵坐的端正的李溪亭,她正在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裡的水,陳年頓了頓,還是將花拿了出來,開口的同時目光不敢看向她,話也有些結巴:“這個……這個花我看其他女孩子都……都挺喜歡的,我想著你應該也喜歡,就買了束給你。”

坐在對麵的李溪亭顯然有些愣,眨巴眨巴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玫瑰花,有些不知所措。

她似乎是有點驚訝的,她是真的沒想到陳年居然會送花給自己。

他可是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陳年啊。

他送給自己的那封信她直到現在都有些訝然,她當時還拿著那封信問了好友方悅很多遍,一直向她確認這封信到底是不是陳年送給自己的。

方悅也斬金截鐵的告訴自己就是陳年親自拜托她送給自己的。

李溪亭想到之前的所有,她做的所有的一切也隻是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學,在這條走向他的路上她遇見了太多太多的坎坷了。

父親走了,母親也不要自己了,就連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也錯過了……

她還擁有什麼呢?

她什麼都沒有。

她沒有家人,沒有幸福,沒有得到過愛。

她有什麼呢?

她隻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永不回頭的步伐。

但這些,遠遠不夠。

她想要的,是那個人回頭看看她。

而今她忽然知曉了他的心意,他也在用行動告訴自己他也喜歡自己,又或許是比自己還早,在那一刻,李溪亭想,她的春天要到了。

她的季節不隻是寒冬了。

往後,也應該會希望出現。

她接下花,嘴角噙著笑:“花很好看,我很喜歡。”

陳年鬆了一口氣,這才敢正目望向她:“你喜歡就好。”

李溪亭想起之前他和南月在一起的一幕幕以及籃球場的那天,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嘴裡脫口而出:“那你呢,你喜歡嗎?”

陳年有些愣神,“喜歡什麼?”

李溪亭握緊手裡的花,怕自己是個替代品,心裡的問題想要尋到答案,於是,她問:“那你呢,你喜歡南月嗎?”

她語氣執著,就像是再問一個她思考了很久的問題一樣。

陳年赫然望向她,目光裡帶了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李溪亭會這樣問自己。

自己對她的喜歡難道不明顯嗎?

自己和南月就是普通的鄰居關係啊,就算再親密一點,往深處說,也隻是青梅竹馬而已。

隻不過他心裡對南月從來都沒有那方麵的想法,要是有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為什麼李溪亭會這樣問自己呢?

陳年不解。

後來他才知道,這並不是李溪亭一個人想要知道的問題,這也是學校裡大家都在議論的問題。

陳年看著李溪亭認真的神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他想了想,開口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陳年笑了笑,望向窗外,“故事的主人公是我。”

陳年也沒看一旁李溪亭的神色,而是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大家都認為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你或許也是這麼想的吧?”

李溪亭愣了片刻,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陳年沉默了一會,開口:“其實不是的,你們都想錯了,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我十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原因很簡單,我的父親他……出軌了,他背著母親和我,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

陳年說到此看了眼李溪亭,見她神色並無異常這才繼續往下說:“也是在那年,我被判給母親,父親和那個女人住進了我的家裡,我和母親來到了安縣,母親的老家。”

“父親的條件很好,可以說得上是富有了,他在外聲名遠揚,擁有自己的公司,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大家都很敬仰他,所以在父母離婚的時候,法院最初將我判給了父親。但是我自己是不願意的,我想要跟著母親,我不想和那個女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在我的據理力爭下,我和母親遠離了那個家。”

“父親的出軌給母親帶來了巨大的創傷,她曾一度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我,離開外婆。她以為她這樣就能挽留住父親的心,但其實沒用的,我不懂為什麼她會這樣執著,或許是對父親的愛達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吧。”

陳年自嘲似的笑了笑,繼而扯扯嘴角繼續說:“十一歲那年,母親去找父親想要複合。父親不同意,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他是不會同意母親的要求的,母親求了父親很久,父親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他的心思全在那個女人身上了,也全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裡懷的那個孩子身上了。”

“後來母親也知道了父親是不可能回頭看她一眼的,但她的心裡始終有一根刺,她年少時愛上父親,二十幾載的情感,怎能說變就變?”

陳年摩挲著咖啡杯,目光望向窗外,隱隱約約看見天上一團又一團的烏雲,像是要下雨了。

“然後呢?”

李溪亭擰著眉頭問他。

他頓了頓,目光有些複雜,開口:“那年冬天,母親選擇了自殺來挽回父親,她給父親打了最後一通電話,電話裡說著以後再也不見的話。那天我正在上學,等我回來的時候,母親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父親送她去的,那天晚上,一夜無眠。也是因此,那個女人知道父親又來見母親了,她用肚子裡的孩子威脅父親,說以後再跟母親見麵的話,就把這個孩子打掉。父親站在醫院裡,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還是選擇了離開。”

“但那個女人也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她把自己的孩子給作沒了。本來前三個月就是極其不固定的,她試圖用這個孩子讓父親留在他身邊,那天晚上她和父親發了好大的火,兩人吵架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孩子也沒了。”

“醫院告訴父親,那個女人恐怕以後都很難有孩子了,父親出於愧疚,給了她一大筆錢,並承諾會照顧她一輩子,而母親隻有我了。”

“也隻有我了。”

雨還是落下來了。

陳年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說完這些話,心裡好像如釋重負,他笑了笑,裝作不經意似的開口:“父親和那個女人也沒有再離婚,而母親也終於明白,父親不是她的全部,二人都選擇了各自生活。隻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羈絆,就是我。那個女人在此後的歲月裡,對我也算是可以,允許了我們一家人在重大節日可以見麵,畢竟我是父親唯一的骨肉了。”

“至於南月,她的母親是我母親的朋友,我們兩家在生意上也有往來,隻不過南月的母親早早離世,母親膝下又無女兒,在父親離開他後的那段日子裡,母親對我,對南月都是極其的好,或許是因為南月沒有母親的緣故吧,又或許是在我們剛剛來安縣那段日子裡,母親思念父親的那段日子裡,南月一直陪在母親身邊吧。”

“總而言之,南月於我而言,隻是一個鄰家妹妹而已,母親喜歡她,也隻是她的喜歡而已,我不一樣,我對她,沒有其他的感情。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陳年忽然扭轉眸子,看著李溪亭,認真的說:“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不喜歡她的,一點都不。”

“我喜歡的人,是你,從始至終,都隻是你而已。”

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劈裡啪啦打在玻璃上,雨的聲音驚的李溪亭心煩意亂的,不止隻是這雨,還有陳年的話。

所以,他這是在給自己表白嗎?

陳年低頭笑了笑,試圖遮住眼底的暗淡:“沒事的,你拒絕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再等等,等你考上南大,等你喜歡我。”

她的腦海裡一瞬間有什麼炸了出來,心裡亂亂的,李溪亭捏緊了手中的杯子,想到自己暗戀的那段日子,忽然就替自己做了個決定,“好,我答應你。”

“什麼?”

陳年抬起頭看著她,眼裡滿滿的不可置信。

“如果我考上南大了,我們就在一起。”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兩人都並未帶傘,坐在咖啡店裡看了一整個下午的雨,雨聲驚起的漣漪讓她心裡久久不能平息。

她終於要和這個少年在一起了。

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兩人坐在店裡聊了很多很多,李溪亭也告訴了陳年自己的家裡也不是很好,她甚至比他還要慘。

他至少還有一個愛他的母親,她什麼都沒有了。

就連母親陳漣漪來找她也隻是為了她自己的兒子而已。

說到情深處時,李溪亭的眼裡蓄滿了淚,陳年挽住李溪亭的手安慰她:“以後我們會有個家的,你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

為了那一個約定,李溪亭成為了複讀生,也成為了2013年的高考參賽員。

在複讀的日子裡總是艱辛的,但也好在這段日子裡陳年會時不時的安慰她,給予她學習上的幫助,也會抽空回來看她。

在某一天,李溪亭做題時,看見了那本數學習題集上的最後一頁的題目旁的那句英文,那是一句用鉛筆寫上去的話。

字跡遒勁有力,李溪亭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陳年的字跡。

l always wanted to go to Nantah with you, just you.

我一直都想和你上南大,隻是你而已。

李溪亭看著那話忽然就笑了,在電話那頭故意逗他:“某人可真肉麻,寫情話還寫在最後一頁,怎麼,生怕我發現是吧?”

陳年剛剛上完課,南月走在一旁邀請他這個星期一起參加社團活動,說是要去外麵的養老院做活動,還說什麼這次的活動大家都覺得有意義都想去,南月踮著腳在一旁問陳年要不要一起去。

陳年舉著電話,見南月離的自己有些近了,連忙往後退了退,將耳邊的手機拿下,看著南月:“這個星期?”

南月又往前走了兩步,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對啊,就是這個周日,聽說很多人都想去呢,陳年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陳年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幾步,又默默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哦,這個星期我有事,去不了。”

南月不依不饒:“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