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 鬱稀開了門,卻一眼未瞧重知歸,……(2 / 2)

來兮可歸 不自豔羨 1985 字 10個月前

少年上藥很仔細,一絲不苟的低著頭,把藥勻稱的抹在了重知歸腿間的傷口上。少年白淨的手沾滿了褐綠色的藥膏,專注地塗著傷口,來回將其抹勻。

後知後覺自己身上衣不蔽體,重知歸撇開盯著少年的目光道:“我自己來吧。”

“你不好意思什麼?”鬱稀拍了拍他欲意抬起的胳膊,示意他躺好,“大夫行醫救人,病者的傷在我們眼中與生肉無異,快躺好彆把我剛給你上好的傷口崩了。”

重知歸聽著麵前看著尚不到弱冠的少年,眼神亮爍地講著道理,不禁慢下了性子躺了回去。

那一整夜,鬱稀都憩在榻旁小桌上看著重知歸,第二日清晨鬱稀一醒,就隻看見床榻上床褥整齊疊好,桌上留著一張字條:借取衣物一件,不時定當歸還。

那之後的鬱稀可能沒想到,重知歸不僅還了他一身衣物,還借著景王歸京探查給魚師傅傳遞消息,而後又備好馬車幫著他們一行人逃離那小鎮。

數年恍然若夢,鬱稀已經忘記自己這些年給重知歸治了多少的傷,手下的這道上也不知是第幾次傷在此處了。

鬱稀一聲咳嗽將重知歸從回憶裡拉出,他出神的片刻鬱稀已經從櫃裡取好了藥,就著屋裡的小台熬了起來,不一會兒屋裡飄得滿是苦澀的草藥味。

而立在屋子裡的鬱稀不知何時身形變得那樣單薄,幾聲咳嗽仿佛就抽乾了他的氣血,麵色顯得蒼白。

重知歸心疼地從小榻上起身,緩緩走到了鬱稀的身後,卻也隻是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他的後背:“年前我匆忙出征未有帶上你,不是不願。南疆之戰凶險,比不得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鬨。”

來京的這些年鬱稀跟著重知歸去了不少地方,將軍的頭銜逼著麵前的人常年浴血,而鬱稀隻認為自己是那浴血後的一瓢溫水,除了蕩洗些傷痕,彆的什麼都做不了。

年初他讓重知歸南下帶上自己,就連妹妹都已經被他接來安置在了將軍府內,可重知歸一聲不吭的趁夜走了,連給機會都不給他。

“我知我去了也隻能當個軍醫。”鬱稀轉過頭來,不甘地對上了重知歸的眼睛,“可我獨自在渙京,每日都惶恐。”

重知歸因鬱稀回應他而鬆下的眉頭又皺起,刀劍無情,每次出征重知歸都不知何時歸來,更知自己不能太過逾越,讓人憑添念想。

不知何時,屋外下起了雪。渙京城年年下雪,今年的初雪比往年都晚,選了此夜便悄悄落下。

屋裡重知歸隻合上了窗,道了聲祝好夢,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