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重知歸彆閉眼。”鬱稀低著頭,……(2 / 2)

來兮可歸 不自豔羨 2934 字 10個月前

“沒有。”答完,鬱稀心中提著的氣還是未放下去,“我剛剛想起,幾年前我同師傅一起救過一批從塗州來的茶商,他們中的毒和你身上的十分相似,但卻並不難解,似乎隻是為了麻痹人群。”

重知歸聽著鬱稀的解釋,心裡是全然放心他的醫術,但想起他前些日子避而不見的樣子,雖已有些喘不上氣,嘴上還是不想饒人:“你許久未像這樣同我講話了。”

眼前的人如同細枝上的小雀,稍不留神就會驚走,但重知歸這麼多年以全然摸清了鬱稀的小性子,給他講話留足了台階。

鬱稀知道他話裡有話,的確,他在有意的疏遠重知歸。

至於起因,大概是去年元宵時,他坐在重知歸的馬背上,華燈街上,他第一次遲鈍地感受到自己對於重知歸那份不應存在的帶著占有的感情。

鬱稀繞開重知歸問他的話,做好他時刻又要暈過去的準備道:“其實,去年元宵那日,我也想要那隻燈籠。”

重知歸摒著藥力,仔細回想著嘴裡不禁道:“什麼燈籠?”

就知道重知歸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那隻蓮花燈籠,你贈給陪同我們出遊的陸小姐的。”鬱稀講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幼稚和較真。

這並不像他,明明之前重知歸也是一個厚待他人的人,更何況那位陸小姐也隻是,也隻是重知歸的傾慕者之一。

重知歸似乎緩慢地回憶起了那一幕,這麼多年,的確有什麼好玩意兒都緊著鬱稀,那次興許是他疏忽了:“陸荷她是陸尚書的女兒,那日元宵恰好碰見,她想同我們一起,我隻是買個燈好打法她罷了。”

鬱稀當然知道重知歸那隻是打法她一下,但是鬱稀打發不了自己。他隻記得當時自己隻想從重知歸的馬背上跳下來,他才不要當什麼被收養的弟弟。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一夜,他咳嗽的病又犯了,燈街也隻走了一半他們便騎馬回府了。

從那夜之後,鬱稀終於再次成為了一個膽小鬼。

“你買燈就行了,你還買蓮花燈。”

“蓮花燈怎麼了?”

“人家叫陸荷!你送她蓮花燈,恰含她的名字,你還不懂嗎?”鬱稀覺得此刻的自己也是被重知歸騰上來的熱氣燒糊塗了,不然怎麼會問這樣的糊塗話。

重知歸瞬時覺得身上又熱了一層:“我當時隻是隨手一指,她也不會多想。”

對啊,她多想了又會怎樣呢,雪夜裡兩個人低著頭的人,一個人彎彎繞繞,一個人又直愣愣地,誰又會說這有什麼不妥呢。

重知歸第一次有些懷疑鬱稀的診斷,這藥遠比想的嚴重,他隻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漂浮,一半是血海,一半是藥香。

相頓的間隔讓鬱稀回過神來,一年多來內心的糾葛似乎也沒那般重要了。

他輕輕低下頭,用額頭抵住了重知歸滾燙的前額,重知歸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鼓,一切都好像一場被編織的美夢,敲一下就會碎掉。

“重知歸,我從一開始...”

從你將我帶離桐鎮開始,從你在一次次深夜探望我開始,從你在萬聲辱罵中抱著我開始,就...

“找到了!重將軍在這裡,快過來幫忙!”

頭頂的聲音借著岩壁回蕩在坑底,漆黑的夜色被火把照亮。鬱稀如夢初醒地往後退了退,立刻偽裝好了一切,裝作一個普通侍衛的模樣。

在那些人把他們救起來之前,鬱稀隻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重知歸,我從一開始,就沒怪過你把我留在渙京,時疫那次是,年初這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