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稀和重知歸行至洗塵宴,知州立刻出門迎接。
這臨川的知州名叫康永,本是京中禮部員外郎,板式頗為利索,聽聞是得了皇帝賞識,被派到此處。不過幾年,臨川倒真是成為了經商寶地,城內之人也都紛紛讚揚這康永雖年輕,卻有幾分治理之才。
進了樓裡,鬱稀安排著在重知歸身邊坐下,桌前儘是珍饈佳肴,主位的康永立刻讓人上酒布菜。
“重將軍來時匆忙,城內也未有及時安排,卑職自罰一杯,將軍請。”
康永麵貌端正,倒也是有一地知州的起場,言語之中透露著溫和,鬱稀坐聽著這番話倒也挑不出毛病。
重知歸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康永朝身側的人使了眼色,宴廳之中立馬來了一批舞女,身姿曼妙,隻是音樂聽起來頗有異域之色。
鬱稀對吃食和酒都不甚感興趣,也無意去聽康永與重知歸攀談,但不妨康永把話頭落在他身上。
“將軍身邊這位小公子可是京中貴人?可是臨川的飯菜不合胃口?”
重知歸此番來臨川怎麼說也是要辦軍隊上的大事,京中若是有大家族向曆練貴家子弟定是會往他身邊塞人,也不算康永多想。鬱稀一進來便自覺坐到了重知歸身旁,一副安靜謙禮的樣子,看著頗像是哪家的小公子。
鬱稀突然被點,立刻搖頭道:“沒有,隻是一番車馬勞頓,胃口不佳罷了。”
說完還立刻補充道:“我不是京中貴人,隻是隨行的..隨將軍一同來的..”
軍醫..
鬱稀的話細弱蚊蠅,此刻細想起來以他的身份來參宴的確有些逾越了。
“這是同我們一同來的軍醫,大人叫他鬱稀便可。平日裡軍營裡少不了傷病,有放心的醫者跟在周圍,將士們也都安心些。知州真是客氣,不必多禮。”重知歸替鬱稀答道。
言畢,重知歸看著滿桌的菜,臨川靠南,也倒是和鬱稀的口味,隻是一路以來他都發覺鬱稀胃口不甚好,不似當初才到北方的勁兒,什麼都想嘗嘗。
他抬手將擺在自己一側的羹碟拿到了鬱稀麵前,說道:“嘗嘗這個,清新爽口,平日在京中不易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