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 臨川的城門終究還是破開,城門之……(2 / 2)

來兮可歸 不自豔羨 2428 字 10個月前

鬱稀陷入昏沉,他始終仿佛都在夢裡,城樓,大火,墜樓,驚恐仿佛占據了他全部的夢境。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忘記這些。

他的意識掙紮難以醒來,卻感覺自己嘴裡被喂進了熟悉的藥。

這不是他給自己調的藥方嗎?

醒來,很沉,睡吧。

夢裡的街道熙熙攘攘沒有血流成河和顛簸流離,他提著糕點走進屋子,娘親喜甜,若是看到糕點定是很高興。

可是為什麼娘親躺在床上,麵色還那般差?

對了,京中起了疫症,妹妹病倒了,娘親也病倒了,為什麼病的不是我呢?

我是大夫,我可以救人,父親為何不在呢。他知曉那麼多的醫書和古方,一定可以救人的對嗎?

這份不對,這份也不對,最後一味藥到底是什麼?

一份份藥入了口,昏黃的燭光之下鬱稀終於配出了古法的方子,可是母親呢?

父親呢?

阿妹呢?

我就是個沒用的廢人,為何總是要老天一次次考驗我。

鬱稀的虛汗一陣陣湧出,就連身上的錦被都被沁了濕氣。

外麵天色大亮,已然進入了夏日,綠葉更是爭奪在樹梢上,可躺在床上的人卻像是在冬天,沒有生氣。

鬱稀從城樓上被救下之後就陷入了昏迷,戰事結束後重知歸便違抗了孟忱的下令,帶著人離開了臨川,隻留下帶人尋醫的口令。

重知歸帶著人一路北上,為了照顧鬱稀隻好用馬車拉人,平日裡他自己當著車夫,每天白天趕路,晚上照顧鬱稀。

一路的名醫都說鬱稀心裡氣血積鬱已久,加上早年亂服藥壞了底子,一直靠著自己配的藥方抵著氣,但前些日子心氣大亂,藥也沒有服用,陡然巨變之下陷入了昏迷,醒來也隻能等待時機。

後來重知歸打聽到當初教導鬱楓避世的神醫住在淩封,於是便執著北上,可一路走來,鬱稀的身子仿佛愈來愈差,半月前還隻夜間冷汗,到如今連白日裡都開始發虛汗了。

重知歸把馬車停在了一個小城的客棧口,叫了一間上房便把鬱稀抱了進去。

客棧掌櫃的看著重知歸氣度不凡,懷裡還抱著一個白衣服的人麵朝近懷裡,便立刻上前迎合道:“天馬上擦黑了,一會兒我立刻讓小二給您和夫人送熱水洗漱。”

重知歸從善若流地點了下頭,關起房門卻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輕輕把人放在床上。

這一個月來都是這麼過的,重知歸倒也是熟悉地拿起水來給鬱稀擦起了臉:“若是你再不醒,沿路的人便都要喚我們作夫妻了。”

重知歸自知這話有些恬不知恥,而後不自然的給鬱稀褪去了裡衣,擦拭他的身子。

重知歸小的時候與母親相依為命,小時候夏天被蚊蟲叮了滿身,母親便會打一筐驅蟲的草藥給他擦澡。而今他學者母親的樣子,輕柔地擦拭著鬱稀的胳膊,期盼他早些醒來。

臨川戰火結束後,不知誰散布了鬱稀與鬱楓之間的身份,鬱楓被青桑葬在了臨川河畔。而他帶著鬱稀悄悄出城,隻告知了幾位親信。

做將軍這麼多年,說著為百姓保一方平安,說多了自己難不成就信了?這些也隻有重知歸自己心裡知道。

也許他浴血隻是為了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他本身做不了任何人的期待,隻不過鬱稀總說他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