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相遇的是中原中也。
之後的事林記不太清了,隻知道自己似乎被少年從女性手中接過,焦急地攙扶著走出室內,在呼嘯的風聲中被直升機接往某個地方。
等到他再次清醒,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陌生的天花板。
室內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床側自窗簾外透入的些許亮光。
青年動了動手,在與被子發出摩擦的布料聲後,又被另一隻手握住。
他轉頭看去,對上了一雙布滿疲憊的眼。
“…這裡是哪?”
“醫院”
男人側身拉開窗簾,午後的陽光撒入室內,在他周遭散開一圈光暈。
“你現在需要休息…暫時就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和我一起的那名研究員呢?”
“被異能特務科的人帶走了”森鷗外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
“我去找與謝野”
一隻手在男人起身時拉住了他的衣袖。
森鷗外低頭看去,林摸索著自己坐了起來。
他的眼睛隻有一隻回複了原樣,而剩下的那隻失去瞳孔的左眼,透著非人的無機製光芒。
這隻眼,靜靜地看著眼前人。
“沒用的”
森鷗外:“…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
青年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那隻手鬆開布料,探入男人袖口,從裡麵抽出了一把銀色手術刀。
他在男人冷漠的視線中將刀放在對方掌心,用手引導他緊握住刀柄。
然後,在沒有輸液的手背上劃下一刀。
“夠了”
原本應當見血的傷口在男人的反抗下,隻是破了層皮,可這足以表達出青年的意思。
“原本…無論意識清醒與否,異能都會持續發動,但在那間實驗所內,隻要我意識模糊,他們就可以輕易地進行皮下注射”
“…我在退化,森鷗外,無論是異能還是生理上…”
“‘請君勿死’可以逆轉一切致命傷”男人打斷了他的話。
林沉默不語,許久,又補充上一句。
“與謝野不會想見到你的”
森鷗外:“…林”
“你是因為這個不願意去找與謝野?”
“…”
男人轉身離去,那柄手術刀被狠狠丟在陪護椅上,“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醫院裡好好休息,哪裡都不要去”
“書記官。”
門被毫不留情地鎖上了。
林愣愣地看了門口許久,半晌,才後知後覺道。
【他是生氣了嗎?】
指引者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是,那就是】
一聲輕響自身後響起,分走了林的注意力。
他回身,剛好看見金發青年靈巧地從窗上落下,又重新將其恢複原位。
【我猜,室內沒有監控】
【你猜對了】
魏爾倫看了陪護椅上的手術刀一眼,抬腳,繞了一圈,在靠近門那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看來我來的很湊巧?”說完,他感歎了一句,“真是狼狽啊”
林:“顯而易見”
魏爾倫:“哼,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上去和那群失敗體硬剛”
林對此很是訝異:“你見過那些實驗體?”
“那個帶你出來的研究員沒跟你講?日本這裡的隻是分所,美國那邊的總部,類似的東西還有很多”
“…是嗎”
魏爾倫換了一個更悠閒的姿勢靠著,雙手環胸,又回到了那七天裡他們之間的相處狀態,“我可是替你背了好大一個鍋…我那好弟弟以為我把你沉到橫濱灣裡,連塊骨頭都找不到了”
林:“…你肯定是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
魏爾倫又含糊其辭:”沒什麼事,就解決了兩個應死之人”
林對此表示懷疑,在從桌邊拿起一杯應該是離去之人準備的水後,直接了當地問了出來,“真的?”
“…與你無關!”
在灰發青年喝完一口水後,魏爾倫俯下身,兩人間的距離猛地拉進。
“你想好了沒有,現在可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林:“…你不帶中也走了?”他記得在意識渙散前,在實驗所還見過少年。
林並不覺得單憑他的勸說就能勸魏爾倫改變主意…所以在他被綁到實驗所的這幾天裡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