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砰砰砰一下接著一下的心跳聲(2 / 2)

姬澹目光清冷,道:“女郎的憂心不無道理,允之自會好好學習,就有勞青若姑娘了。”

顧幼君滿意點了點。

她原以為姬澹又會想辦法推脫,沒想到竟這般爽快答應了下來,畢竟她還記得初見那日,她故意羞辱姬澹時,他那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神。

也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過,就連心高氣傲的男主也都不得不低頭。

想到這兒,顧幼君神色愉悅,命奴仆擺膳。

食案上菜肴頗為豐富,青若頂著姬澹的目光,第一次感到無從下手。頂著壓力,青若小心翼翼地布起膳來。

顧幼君吃得斯文優雅,雪腮極細微地起伏著,幾乎連咀嚼聲都不聞,令人賞心悅目。

姬澹長指微曲,目光停落在顧幼君的唇畔處,隻要略一抬手,便能觸及她的唇瓣。

姬澹陡然一振,被這失禮的想法驚得心顫,他倉皇挪開視線,長睫抖動,手指握成拳。

顧幼君勾唇一笑,果然不服氣。

用完膳,顧幼君朝著姬澹伸手,示意對方扶她起身。

姬澹審視著顧幼君伸來的手,有些疑惑不解,他實在琢磨不出她此舉何意,直到青若在一旁小聲提醒。

他這才起身攥住顧幼君的手腕,手腕很纖細,指尖傳來的肌膚溫涼柔膩。

這是一種完全掌控對方的姿態。

手腕上一圈灼熱,顧幼君下意識就要縮回手,卻被姬澹強硬的力道一把拉起。

顧幼君才堪堪站起,姬澹就立馬收回手,一副避猶不及的模樣。

顧幼君嘴角壓了壓。下一瞬身子歪了歪,一下沒站穩,直接向前撲進姬澹的懷中。額頭重重磕在青年的胸口,很硬。

沒有聽見預想的吃痛悶哼聲,有點隻是,砰砰砰一下接著一下的心跳聲。顧幼君暗暗用力壓了壓,壓得她都有些腦袋發白,仍是沒有聽見任何吃痛的呻楚聲。

這下顧幼君是真的難住了,她扶著姬澹的胸膛站穩,仰起頭暗暗察看對方的神色,麵色正常且紅潤。

嗯?是痊愈了還是她記錯位置了?

青若輕咳一聲,心中卻欣喜萬分。

是她多慮了,女郎這分明就是愛慕極了允護衛,隻是她的傲氣,不允許她低頭。傻女郎啊,哪有人這樣示好的。

顧幼君急忙後退了一步,同姬澹拉開距離,那股纏繞的壓迫感也隨之一同消失,她的身上似乎還存留著那股冷冽的氣息。

顧幼君頓時冷下臉,一聲不吭徑直離開。獨留一頭霧水的眾人。

……

當夜罩房內,陳醫師蹲在床榻邊小心翼翼替姬澹解開包紮,布條一圈一圈解下,米白色的布條染著點點星血,越深處沾染的血跡越多越重。陳醫師一愣,驚呼道:“您這傷怎麼開裂了?”

百生聞言,腦袋立馬湊了上來。就見姬澹那白皙堅實的胸膛上沾滿了血跡,胸口那道被利箭刺中的傷口,正滲出一條醒目的血痕。

百生心下一驚,皺緊眉,驚呼道:“天哪!到底發生了什麼?您這傷怎麼就裂開了?”

女郎派人來請時,他是隨允護衛一同去的,隻是行至半路,允護衛突然改變主意讓他回來,留在屋中等他就行。

姬澹稍稍動了動手指,懷間的那股柔軟已經緩和了許多,他頓了頓抬手就想觸碰,卻被眼疾手快的陳醫師攔下:“您小心些,這傷口血越滲越多,奴先為您止血。隻是這傷看著像是被什麼蠻力撞擊過,是有誰不小心傷了您嗎?”

姬澹麵色並無異樣,耳廓卻泛起緋紅。他沉默半晌,並不想回答,但兩雙直勾勾的目光一直等著他開口。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姬澹麵色微不可察地陰冷下去,少頃,他冷聲回道:“無人,是我不小心而已。”

“啊?這不……”百生的聲音在姬澹暗沉危險的目光中,愈來愈小,直至不可聞。

姬澹心沉如海,他不願說的事情,就是撬開他的嘴,他都不會說。更彆說親口告訴旁人是因為自己太過嬌弱才致使傷口重新裂開。

連扶個嬌滴滴的小女娘,傷口都會開裂,難道還需大張旗鼓,告訴所有人他竟然這麼脆弱嗎。至於顧幼君連站都站不穩,這並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