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筱:
早晨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淺夏,病房裡空空的好像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被帶走了,我立起身來看空蕩蕩的手心裡已沒有她白皙的手指,怔怔的發呆。她走了,因為不願意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分一秒的靠近死亡,多麼的殘忍。
紀安陽進來了,又出去。我知道他去找淺夏了,我以為紀安陽是我的,可是我忘記了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也忘記了我們之間沒有承諾,隻是相處久了,以為一切水到渠成。可是那晚在車上聽到他抑製不住的哭聲,就知道一切都轉了個彎。我愛他,但更愛淺夏,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結局又是怎樣的呢?
很久以前淺夏告訴我有一種獸,當它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儘頭的時候,就會脫離同伴,靜靜地走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僻靜山洞,孤獨的等死,淺夏,我親愛的淺夏,我記得你的放肆,你的灑脫和你的堅強,可是枕頭上落滿了你的頭發,你要怎麼放肆的笑呢?
記得從前,有人問淺夏,什麼叫“朋友”,淺夏意氣風發的說:“我死了,誰不害怕我再魂兮歸來,誰就是我的朋友。”淺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為什麼你走了這麼久都不肯回來看看我,哪怕是在夢裡,淺夏,我好想你,真的好像。紀安陽畢業後去了海南,他記得淺夏你喜歡海,他記得淺夏那個沒有見到海的遺憾,蔚藍的大海,淺夏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