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無賴的狡辯,中年男人很不滿意,“我眼瞅著你扔的煙頭,還賴上酒店,怨上風啦。你得對這件事情負責,去給人家賠禮道歉,賠償損失。”
沒等主持公道的人繼續說下去,那肇事者卻倒打一耙啦。“你敗跟我逼賴賴的,我認識你,你不就是美術學院派來教畫畫的老師嘛。姓呂對不對?你說是我楞的煙頭,就是我了唄,你有啥證據?”
“我看到啦!”原來指責不良行為的人是美院的老師。
“你看到啦?你自己個證明你自己個呀?沒用!我沒楞,我倒是看到你和那小丫頭捅捅咕咕沒乾好事。”那人想抵賴,否認是自己扔的煙頭,“我說沒楞就沒楞,臘梅可以給我作證。她跟我學吉特巴呢,快快,快快,快快,我們在一起練舞步,這裡清淨沒人打擾。”那位沒心沒肺地用嘴打著鼓點兒。
聽到對自己的惡語中傷,老師頓時被激怒了,“我捅姑誰啦我?你得給我講清楚,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不好使!”他似在拍著什麼東西,“我帶著學生來看銀河,沒想打擾你們約會。可你倆從地上爬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是老師,她是我的學生,我把這些學生當成兒女看待。心無雜念,行得正,坐得穩,站得直,不像你們偷偷摸摸不乾好事。誰正經兩口子往犄角旮旯裡鑽啊?”
“逼養操的,你說誰不乾好事?”那女人一聽立馬翻兒了,也加入了舌戰。
“老妹,你先把襯衣扣子係上,再跟我嚎嚎,白花花的不怕丟人啊?”
女人自知理虧,卻耍起潑來,“你耍流氓!往哪兒看?臭不要臉的。你調戲女學生,對人家孩子動手動腳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還老師呢?不配。”
“禽獸!他跟網上曝光的那些教授一個德行,前幾天剛開除兩個呢,一個糟老頭子,一個小青年,我看你們也不分個歲數大小啦,都好這口唄?”男人氣勢洶洶地幫著腔。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可以去學院告我,明白地告訴你們,我是不婚主義者。咱們先把煙頭的事搞明白,小霞,打電話報警,咱們去派出所說道說道。”老師不想跟這對狗男女糾纏了,大聲吩咐著女學生。
“去你的!誰跟你去派出所呀?”女人聽說要經官,氣焰馬上被打下去了。
男人發出驚叫,“我的望遠鏡!你這人咋這樣?天文望遠鏡是無辜的呀。欸,你們怎麼走啦?彆走,等警察來了說清楚。”
樓頂傳出撕扯聲,“熊腮,放手,再籟我,我跟你激眼啊,信不信我給你個大嘴巴子。”男人氣急敗壞要對老師動粗。
女人也沒閒著,狐假虎威地幫著同夥,“半兒拉去,敗擋害。把自己當盤菜啦,啥也不是。不婚主義者還撩扯人家小姑娘,更不是東西,看你那驢操樣,瞅著就讓人硌樣。老黑,卷他!敗跟這貨客氣。”
在五樓陽台上的劉紅光,聽到那對男女要大打出手,頓時著急啦。現在跑上樓頂怕是來不及了,而且自己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啊。不能眼瞅著老師吃虧呀,他當即急中生智,嗚嗷的大聲喊著,“保安!放火的歹徒在樓頂,你們幾個趕快上去,彆讓他們跑嘍。”
美院的老師聽到了響應道:“放火的在這裡!保安同誌快來捉呀。”
這招還真好使,立即傳來逃跑聲,“黑哥,你先走,我看他敢碰我。把你的爪子拿開,老師解我的衣服扣子啦!來人啊!老師非禮我啦!我沒臉見人了我。”
跑了就好,老師安全啦。男的叫老黑,女的叫臘梅,一定是本地人,亂搞男女關係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劉紅光想認識一下見義勇為的老師,他隨即跑出房間,在通向消防樓梯的鐵門內偷聽著,待有兩個人跑下去後,才打開安全門走出去。
說真心話,他怕遇到那對野蠻的男女,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對自己下手。
“啊!”從下層樓梯傳來慘叫聲,“撲通通”,不知是什麼東西由上至下,一直在翻滾,最後重重地砸到地麵。
之後是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嚎,“老黑!黑哥!快來人啊,老黑摔死啦。”
從樓梯上骨碌下去的男人並沒有死,被後麵趕來的劉紅光和美院老師、聞訊而來的林經理送去了醫院。他隻是胳膊骨折了,看來吉特巴暫時教不成啦。
他那彪悍的媳婦不多時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兩個女人見麵當即大打出手,讓劉紅光見識到世界上最汙穢不堪的罵人話。那叫做臘梅的明顯不是人家的對手,臉上被撓出了好幾道血凜子,剛係好不大會兒工夫的上衣扣子散落一地,這回再也不能肩負起遮醜的使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