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壓住他的手,手從被下摸過去,鑽到他衣服裡,上下摩挲。
她的手指粗糙,掌心還結了繭子,有些地方裂了口子,摸在身上粗沙沙的,卻摸的人很舒服。
聽到身邊的人起了鼻鼾,她動作放緩放輕,漸漸抽了手,轉了身睡了。
次日起來,青禾端了一碗藥來,弘綾問道:“這是什麼藥?”
青禾笑道:“皇上說小主的身子虛,吩咐奴婢給小主煎的補藥。”
弘綾蹙眉搖頭,“是藥三分毒,放那兒吧。”
青禾勸道:“小主,為了身子,這些藥必要喝了才行,況且小主昨日不是要了紅棗、花生那些嗎?”
弘綾略略一笑,“這與我要那些東西有關嗎?”
青禾笑的溫和,“小主哪裡瞞得過彆人,這東西分明是小主心中所想。”
弘綾道:“那也用不著喝藥。”
青禾再勸:“小主若是身子調理不好,如何能如願呢?”
弘綾笑道:“好,我喝,給我那些棗子來,等會兒甜甜嘴。”
“好!”青禾揚聲喊采桑,讓她去拿棗子。
弘綾瞧見這一幕,笑了笑,竟是半步也不離開。
弘綾仰頭喝了一口藥汁,眉頭皺了皺,咽下,又喝了一口,“這是專門調理身子的?”
青禾被盯的有些不安,“自然是補身子的藥。”
弘綾笑了笑,又嘗了一口藥,“好藥,這是好藥。”
她捧著藥碗笑道:“這是皇上賜的藥?”
“自然,皇上一早便吩咐了。”
弘綾含笑,“皇上真是處處細心,青禾,你與采桑還有家人在宮中當值是不是?”
青禾笑道:“奴婢沒什麼家人,全家就剩了我一個。”
采桑也道:“奴婢倒是父母聚在,不過都在宮外。”
弘綾笑道:“兩個鬼丫頭,儘說瞎話騙我。”
兩人連忙道:“奴婢不敢。”見她麵色和善,便將話岔開了去。
采桑拿了棗子,去了核兒,“小主喝完藥,吃這棗子正好,去去嘴裡的苦味兒。”弘綾笑道:“還有核桃和杏仁兒嗎?”
“奴婢去問問管嬤嬤。”
弘綾叫住她,“若是沒有就讓管嬤嬤給我弄些來,核桃要剝好的,杏仁還是一把甜的,一把苦的。”
“是。”
弘綾仰頭將藥咕嘟咕嘟喝掉,青禾遞了帕子上去,弘綾接過,道:“你去給我沏杯茶來。”
“是。”
等人出去後,弘綾摳著喉嚨,將藥汁全吐了出來,她快快收拾好,理了理衣袖,擦了擦眼角。
當夜,他沒有來,一直到五月末才來。
彼時弘綾正躺在床上,他掀了她的衣物便壓了過來。
夏日熱的緊,一會兒動靜便出了一身的汗,二人皆躺在床上懶得動彈。
到了次日,青禾端了補藥來,弘綾接過仰頭喝掉,打發她們去給她烹茶摘花。
等人出去後,她又將藥汁兒吐了出去。
弘綾在小廚房做糕點,將紅棗、花生、核桃全用上了,做出的糕點分外香甜。
“青禾,你再去給我要點棗子花生桂圓蓮子,還有核桃,還有杏仁,杏仁要……”
“要一把甜的一把苦的。”青禾脆聲應道。
弘綾笑道:“你們都記下了。”
“可不是,小主喜歡杏兒。”
弘綾笑了笑,“難為你們記得。”
當晚,他又至,靠在床頭讓她給他唱曲兒。
弘綾唱起了那首子夜歌,歌聲柔婉纏綿,不似往日的活潑靈動,像是在訴說往事似的。
他盯著她,視線沒有移開,“方才唱這首歌的時候在想什麼?”
弘綾笑了笑,“在想以前。”
“以前?”他哼笑,帶著幾許蔑然,“以前也唱過這首歌。”
“是。”弘綾坐在了榻的右邊兒,“想聽月琴嗎?我會彈月琴。”
他挑眉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來了興致,忖度片刻,道:“你家境貧寒,終日繡花,何時學的月琴。”
弘綾眼中轉過一絲流光,“皇上連這兒也清楚?想必是去我家中查過了。”
他揚聲叫李玉來,讓他明日弄一把月琴來送到這兒。
等人走後,他道:“安置吧。”
弘綾依言給他解了衣服扣子退去衣衫,服侍他到床上,自己盥洗了一番吹滅所有燈盞,爬上了床。
他翻身朝她壓去,說起她要的那些東西來,帶著調笑,“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