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醫,您好!”邴宛宸與其他人打過一遍招呼,最後來到胡軍醫這裡。
“好久不見,你的傷都好了?”胡軍醫放下手中的醫書。一月有餘未見,邴小娘子已經沒有柔弱之象,眉眼間帶著一絲英氣。
“胡軍醫,我女扮男裝的事兒麻煩您一定幫我保密。”邴宛宸微微俯身靠近些,順帶眨眨眼,一臉俏皮。
“自然。”邴小娘子來軍營是將軍的意思,他不過一名軍醫,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然是知道的。
午間,楚牧來到營帳,嚇得幾名文官不知所措。將軍可從來沒有來過他們這頂營帳。楚牧越過眾人視線,直直望向邴宛宸。邴宛宸心領神會地放下筆,乖乖走到楚牧麵前。
楚牧挑開門簾,示意她跟上。
待兩人離開,幾個人紛紛圍住胡軍醫,好奇地打探起來。他們可是看到了,晨間新來的記書官與老胡多說了幾句話,明顯兩人熟識。
“老胡,這怎麼回事?”
“新來的記書官竟然與將軍相識!”
……
眾人七嘴八舌,而胡軍醫摸著下巴的胡須,神秘感十足道:“不可說,不可說。”
“如何?”此刻楚牧尚穿著鎧甲,顯然從訓練場直接來到這裡。
“還好。”邴宛宸上午在謄抄幾份文書,並未和其他人交流許多,“其實,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吃午飯的。”
楚牧深深地看了一眼邴宛宸,放任她和幾名男人一起進餐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來到主帥營帳,飯菜已經準備好。褪去鎧甲,楚牧罩上一件黑色外袍回到外間,邴宛宸則老老實實地端坐於座椅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飯菜。
待楚牧動筷,邴宛宸才拿起筷子。吃到一半,楚牧道:“今日我便不回將軍府了。”
邴宛宸頷首。她記得回將軍府的路,隻要天色不晚應該沒問題。傍晚,處理完治中安排的事情,邴宛宸便獨自騎馬返回將軍府。
雖然做了記書官,邴宛宸並不想放棄練習射箭和拳法。於是,每日清晨練習半個時辰射箭,待吃過晚飯再練習半個時辰拳法,一時間較之前忙碌許多。半月時間,邴宛宸漸漸適應了每日往返軍營的生活。
這日,楚牧正在營帳裡批閱文書。一名小兵來到門口,朗聲喊道:“報!”
“進來!”
小兵匆匆進來,單膝跪地,拱手道:“將軍!軍營外有一小隊人馬,大概五個人,自稱是王都使者的前行軍。”
楚牧心下了然,便吩咐道:“傳我命令,著衛副將和軍師安排此事。”
“是!”
兩個時辰後,衛副將和軍師來到營帳,神色嚴肅道:“將軍,我們將幾位前行軍將士安排在驛館。他們帶來書信,王都派來的兩名使者,明日午時到達。”
楚牧頷首道:“明日我與衛風帶一隊人馬前去迎接。”
衛風卻一臉擔憂道:“將軍,這次王都派使者前來,意欲何為?”
楚牧露出譏誚的表情,隨即隱沒下去,道:“大概這裡太安穩了,王都那邊有人不安分了。”
“安穩可是用將士們的鮮血換來的!”軍師重重歎口氣。這些年楚家軍平息了多次戰亂,固守整個西北邊境,不讓河月國進犯絲毫,才讓西北百姓好過一點。聖人雖沒有苛待,但王都裡有些人害怕將軍在這個位子上做得久了。
楚牧抬手止住軍師的話頭,道:“這次我可能要回朝述職,你們做好準備。”楚牧想起兄長的信,這次搞這麼大陣仗,想來有些隱情。
衛風和軍師神色不安地退出營帳。將軍自有他的考量,他們能做的隻有替將軍守好楚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