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真的是瘋了！”

林武和林猛慌不擇路，邊跑邊爬的向外去。

林四夕拿起邊上的碎碗向他們砸去。

“滾，都給我滾！”

林武和林猛被她再次抬刀，殺紅眼的模樣嚇到了，原本隻是想拿回賠償金，可沒想著把命也給賠進去。

兩人被逼退到門外，今天怕是拿不到好處了，於是灰溜溜的跑回鹹水村去，林四夕這一戰算是成名了。

“沒想到這鄉野小村還算不無趣。”

暗處一道慵懶的嗓音響起，在觀察著這場鬨劇。

……

夜間

被打得身上全是傷的林家兩兄弟，齜著大牙喊疼。

一個畏畏縮縮滿是傷痕的婦人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生怕不小心又要挨頓揍，藥粉被均勻地撒在傷口上，可見婦人的熟練程度，林武被藥粉猛地刺痛。

“嘶…你會不會上藥？不會給我滾出去。”他暴怒地抬頭看她。

抬手甩了婦人一個耳光，藥粉和紗布隨著婦人跌落的身子一同摔在地上，她捂著臉小聲抽泣，已經習慣了被打罵的日子，農家婦人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反抗，除了哭也無計可施，沒辦法還得硬著頭皮給他繼續上藥。

“哭什麼哭，看了就煩。”

林武鄒著眉不耐煩的吼道。

老婦人默默上前扶起地上的女人，收拾好藥粉紗布，小聲說了幾句軟話，把她帶了出去。

“你們兩個不中用的，虧我還把你們養到這麼大，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老人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接著便是破口大罵。

林猛可憐兮兮地看著怒氣上頭的老人。

“爹不是我們不中用，是林四夕那個丫頭瘋魔了，拿刀亂砍人，您瞧我和大哥這不都受傷了嘛。”

說到這兩人還有些後怕。

“一個丫頭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她的歲數也到了，這十裡八鄉的鰥夫可不少，去趟瞎眼婆那。”

老人緩緩的說了句。

林武高興地猛的拍腿，疼的齜牙咧嘴，又笑道：“爹，還是你有辦法，把那個瘋丫頭嫁出去還可以拿筆彩禮費，之後那孤兒寡母的也護不住賠償金，到時候咱們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越想越美，當晚就外出找人說這事。

收拾好了一地的狼藉，看著滿地破碎的碗碟，林四夕有些肉疼，這場鬨劇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家裡之前買藥給母親治病，弟弟的文房四寶、書籍已經花去了大半，賠償金還夠撐段日子。

蓉娘那一跤摔得不輕，傷到身子正臥床休息。

“娘，來擦擦。”

林四夕端來銅盆，擠乾帕子上的水分，細心的為蓉娘擦拭臉和胳膊。

“娘，你彆擔心我會保護好家，不讓那些人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林四夕舉起自己瘦弱的臂膀，露出那薄薄的肌肉，逗得蓉娘捂嘴笑了起來。

“傻孩子，娘就盼著你們平平安安的。”

蓉娘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看著她那張還有些稚嫩但已漸漸透露出絕色的小臉，暗暗擔心，家中沒男人護不護得住。

另一頭，林武怎麼可能花錢請正經的媒婆，找了鹹水村出了名的瞎眼婆做媒，瞎眼婆原是做人牙子的活計。

早年拐了一富貴人家的千金，遭人報複，挖了一隻眼打斷了一條腿，性子孤僻狠毒，最見不得人過得好，特彆是那些個長的好看的小姑娘。

林武林猛兩兄弟敲了敲門，喊道：“瞎眼婆，我這兒有樁生意。”

“是誰大晚上的吵我清閒？”

兩兄弟訕笑地看了一眼瞎眼婆，搓著手不敢造次。

外頭都傳瞎眼婆雖然老了住在村子裡，可外頭還是很有勢力的，江南附近的黑惡勢力都是她的徒子徒孫，連縣令都得賣個薄麵，傳的神乎其神。

她邁著沉重的步子，拄著拐從暗處走出，三人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林武和林猛心滿意足的從屋內出來。

“這事還請瞎眼婆你多關照。”

幾天後

一早村道就見這兩兄弟又來了，村民們經過上次的退縮，心裡都還有些對不住林四夕和蓉娘，留兩個弱女子應對惡霸，早早就去通知林四夕做好準備。

她想了想再來上次那一招太廢體力了，娘親也擔心，不如就使點小花招把他們趕走……

她指揮著大叔大嬸們搬盆，撿石子，安裝好一切，現在就等著魚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