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這個天氣,放起晴來那是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滴雨。任憑你幾分鐘打開一次天氣APP,大太陽就在那兒不動分毫。
熬過最初的幾天之後,學生們已經漸漸適應每天暴曬的日子。隨之帶來的變化,是“涇渭分明”的膚色。
休息間隙,姑娘們湊在一起抱怨。
“啊啊啊我防了一個暑假的曬,一禮拜就黑完了。”
“誰不是呢,你看看我這手臂的色差。”
“我每天抹的不是防曬,是我的淚。”
黑的更黑了,白的,顯得色差更大了。但其中唯有一人,似乎毫無變化。姑娘們眼尖,拍了拍黎見月的肩膀。
“你怎麼一點都沒黑啊?”
黎見月的白,在一眾女生中尤為顯眼,瞬間就成為了羨慕和八卦的對象。
“對啊黎見月,你用的什麼防曬,效果也太好了吧?”
這些天在寢室見得多了,黎見月一下子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信。
“真假的,你竟然不塗防曬?”
“真的。”黎從不撒謊見月認真回應。
坐在邊上的葉楨楨自顧自小聲嘟囔:“她真的不塗,連乳液都沒有。”
再次發揮了終結聊天的技能,大家都沒再說話,這事兒也就翻篇了。因而黎見月想要解釋的話便也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她想說的是,她從小就沒塗過防曬,又早早就在烈日下勞作,大概身體早就適應了太陽的照射。
聊得開心的大家都沒意識到,休息的時間似乎有些過長了。
在操場的陰影一角上,昭歌和唐雨靜對麵站立,氣氛似乎並不是很融洽。
“昭歌,隻是軍訓結束大會的一個表演,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原來,昭歌過肩摔的視頻已經流傳到上麵去了。正好還有幾天軍訓就要結束了,最後的表演環節加一個女生的過肩摔,顯然更有看點。
通知的任務便落在了唐雨靜的身上。她從最初就明白,昭歌是那種一點兒都不拘泥於規矩的學生。但她怎麼也沒料到,對方會直接拒絕這個提議。
“唐老師,我知道你隻是來通知我的,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可以自己和校領導溝通。”
聽聽,這是一個大一新生會說出來的話嗎?唐雨靜有些頭疼,她自然能理解昭歌拒絕的原因,但偶爾妥協一下也未嘗不可?
於是她不死心地追問:“我可以給你時間,明天再給我答複。”
“抱歉老師,我這個人比較軸。我不願意。”昭歌的回答一點兒餘地都不留。
看著她麵上透出的那股青春的無畏,唐雨靜也隻好歎了口氣,她拍拍昭歌的肩膀:“沒事,不願意就不願意,我來說。你回去軍訓吧。”
微點頭,昭歌轉身離開,隨手掏出兜裡的手機,五指翻飛。等她再回到隊伍的時候,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不曾經曆剛剛的那場對話。
而原本以為自己要被領導批評一頓的唐雨靜,也在回去轉述的時候被告知,既然學生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她在聽到的瞬間是震驚的。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校領導是在體恤學生,反倒是,她因此而想起一個傳言來。這個傳言,是同學院的老師告訴她的。
“哎你們聽說沒?有領導讓昭歌在軍訓大會上表演,但是她拒絕了。”
“啊?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領導不會為難她的。或者說,領導在得知是她之後,就不會為難了。”
“我怎麼聞到了八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