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哎你們可彆說出去啊!”
圍在一起的女生紛紛點頭,都豎起耳朵聽著。
“聽說昭歌家在申城蠻厲害的,她爸爸給學校捐了好多錢,至少七位數。所以,校領導才沒有為難她。”
“臥槽,真的假的?所以她才會那麼狂嗎?”
“哈,不然你以為誰都有狂的資本嗎?人家家境就是她的底氣!”
“那,我看她也不像是會認真學習的人。”
此言一出,大家夥頓時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未言明的話語裡,滿滿都是對昭歌能進申外的質疑。
流言這種東西,但凡起了頭。便如星火燎原,隨處可見了。
黎見月站在廁所的隔間裡,聽完了外頭的八卦。這些,於她而言,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她並不在乎身邊的同學到底家境如何,也不關心她們怎麼進的申外。這些,通通都在她所需要關心的範疇之外。
她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外頭沒聲音了,以為她們已經走了,才往前一步準備推門。卻在下一秒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感覺她們那個寢室的人,多少都有點怪。”
“我知道你要說誰!黎見月對吧!”
“姐妹懂我。早上我就想說了,她真的一丁點兒都沒曬黑,怎麼可能啊!”
“對啊,還說自己不塗防曬,鬼信啊。”
“怕不是,不想把好東西分享給我們吧。”
“哎,女生的心思啊。”
“走了走了,回去聊,廁所臭死了。”
這回,黎見月沒有急著走出去。她隻是維持著剛剛推門的動作,久久無法回神。
為什麼,她們不相信她呢?如果是好東西的話,她會很願意分享。
黎見月不理解,不理解她們對昭歌沒有依據的評價,也不理解她們誤會自己藏私。
光是這麼些天,她在這裡所見識的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已經遠遠超過她過去18年裡的認知。她不是不難過,隻是,如同麵對葉楨楨一般,也同樣不知所措。
隻是低落了一會兒,她又重新振作起來。再次給自己打氣,沒關係的,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黎見月輕輕吐出一口氣,推開門。步子剛邁出第一步,就停住了。
她的目光,驚訝又意外地,看著對麵同樣推門出來的人。
那是,剛剛被議論的另一個主角。
驚訝的目光同樣在昭歌眼中浮現,但她很快就揚起唇角:“喲,你也在呢。”
這個“也”字,就很有靈性了。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黎見月在回神後,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也聽了一耳朵對方的八卦。
反觀昭歌,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先一步朝外頭走去:“餓死了。”
猛地,黎見月也跑了出去。
她們在這兒的時間有些久了,操場上的學生們早就一散而空。就連去食堂的路上,都比平時更加空曠。
兩人間的距離一如既往。
同樣揮灑的,是夕陽照耀下那並排的,不斷被拉長的身影。
長到,像是要延伸到生命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