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其三 她的靈魂,她生命中的一部……(2 / 2)

真的?那那隻兔子呢?

荊小情還沒來得及問,青年就已經回答道:“隻可惜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倒是活著,那兔子已經死了。”

他朝旁邊揚揚下巴,也是這時,荊小情聞見了空氣中飄來的一股肉香。

她呆呆地轉過頭去,看見了篝火旁邊立著的一根手臂長短、粗細適中的木棍,上麵穿著塊肉,看形狀好像就是她的小兔子。

得,她的棍子沒了,兔子也沒了。

荊小情悲從中來。

或許是荊小情委屈巴巴的模樣實在是招人可憐,亦或許是她太過情真意切,這股悲傷看起來不像演的,總之青年收回了手裡的針,鬆開了荊小情的衣領。

“我可真得謝謝你。自辟穀之後,我可是很久沒沾葷腥了。”他說得抑揚頓挫,似乎還笑了一下,“許久沒有聞到這個味道,甚是想念。”

荊小情算是發現了,這人嘴裡就不會放點好屁,這邊鬆開她了,那邊還得拿話刺激刺激她。

荊小情雙眼無神地躺在石頭上。

無所謂了,她的靈魂,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美好,已經隨著她的魔杖(未完成版)和小兔子遠去了。

“還沒問完話呢,趕緊回答問題。”這副死魚模樣入不了蛇蠍美人的眼,他竟然還在荊小情身下躺著的石頭上踢了一腳以示催促,“你是誰?是飄羽閣哪支的徒弟,師父又是誰?”

“你查戶口呢……”

荊小情有氣無力道。

說實在的,她現在真有點喪。

這種本能夠救下一隻小動物,最後卻親眼見到它殘忍結局的情況,讓她對青年的問話失去了耐心:“這種事情講究你來我往的吧,你都問了我這麼多個問題了也不告訴我你是誰,好歹互相尊重一下吧……”

“護口?那是何物?”眼見著原本壓製的人想要翻身,青年又一次不耐煩起來,“我說過了,你現在的命掌握在我手裡,要你活你就能活,要你死,你現在……”

“知道知道,現在就死是吧?那行啊,你把我殺了吧,反正在這兒也沒啥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真人的通病,這種唯我獨尊的調調徹底點燃了荊小情,她甚至大字一躺,開始擺爛:“看你這模樣在這兒等了也不短的時間吧?行啊,你把我殺了,我看看你等著下一個掉下懸崖還沒死的倒黴蛋你得等多少年!”

她破罐子破摔了。

這種走到哪兒都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她受夠了。

壓抑了兩天的情緒沒處發泄,是個人也會被憋壞,她確實好好跟青年說話了,可她好態度了,人家跟她耍橫。

真是太沒意思了。

不等著青年陰陽怪氣她,荊小情一肚子的火開始發了,所謂先下手為強:“你們這些人都真是以自我為中心,你們覺得怎樣就怎樣啊?那有沒有替彆人考慮一下?”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想在這破地方呆了不想呆了,我想下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你醫好我咱倆一塊作伴下山不好嗎,和平相處不好嗎,非得嗶嗶賴賴陰陽怪氣?”

“要是要錢也沒問題啊,OK啊,不行我下山打工還你唄,總能還清的!還問我的師父是誰,先自報家門不會嗎,最基本的禮貌要我教你啊?”

給她氣得,連英語都飆出來了。

大概是這兩天壓著的邪火太多了,荊小情知道現在並不是時候,可心裡麵這股火就是壓不住,讓她想找個加特林把人給突突了。

她甚至顧不上身上的疼,咬著牙掙紮著從床上爬起,或許是怒氣max的加持,荊小情竟然真的坐起來了,燃燒著怒火的雙眼狠狠地瞪著那青年。

青年或許對自己的醫術相當自信,沒有料到荊小情還能動彈,還相當驚訝地退後一步。

荊小情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感覺到此人或許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她疼得齜牙咧嘴,沒好氣道:“往後退什麼,我身上又沒有武器,你有,怎麼說也應該是我怕你好不好!”

思及此,青年覺得有理,又將銀針從懷中掏出,捏在手裡。

“這鬼地方我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荊小情咬牙道,“你不是吹牛說自己醫術多厲害嗎?來,不管什麼方法都給我試試,我今天晚上就給你送下山,以後彆再讓我看見你!”

或許這段緩衝的時間終於讓青年反應了過來,他冷靜了些許,衝著荊小情冷哼一聲:“嗬,沒想到這山上竟然還有如此女中豪傑,是陸某失禮了。”

陸某?他姓陸?

“既然女俠這般豪爽,那陸某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荊小情眼前晃了晃:“【生骨丸】,短時間內可恢複至身體的最佳狀態,不過後期需要承受其反噬。先前陸某是為女俠考慮,才沒有出此下策,不過女俠都這麼說了,想必一定會接受陸某的建議吧?”

少放屁,要是他著急下山,有這種好東西為什麼一開始沒給她用?

或許是先前考慮的留著她還有彆的用處,所以按下不表。而現在自己這麼說了,恐怕這個姓陸的打的算盤是下了山之後就會把她給拋棄。

不過沒關係,她身上還有飄羽閣的縈火佩,看材質應該是個好東西,下山之後她就找個當鋪先給當了,再尋個落腳地點。

這玉佩看著還挺晶瑩剔透,大概值不少錢。

就這麼決定了。

荊小情勉強著自己抬起沉重的胳膊,堅定地從青年手中奪過那個小瓷瓶:“下山之後,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或者怎麼樣,給我留下保命的藥,自此分道揚鑣。”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