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還未曾聽聞這山上有人製藥比我還厲害的,”說這話的時候,魔修的下巴都要揚到天上去了,“沒見過不要緊,你倒是說說你二師兄叫什麼,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向他‘討教討教’。”
無視了最後很明顯並不是討教而是挑事的語氣,荊小情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哦,二師兄叫什麼?
這可觸碰到荊小情的知識盲區了……
她隻知道原主有個二師兄,可是二師兄叫什麼,雙雙好像真沒跟她說過……吧?
她好像隻記得雙雙說,見到二師兄以後記得誇誇他做的藥,那他肯定會很高興……
捕捉到荊小情有些尷尬的神情,青年的嘴角又一次輕蔑地揚起,他篤定荊小情是在騙他:“你連你二師兄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二師兄不會是存在於你夢裡的吧!”
荊小情有點泄氣:“…算了,你愛信不信吧。”
反正她確實有二師兄,她也的確不知道人家叫啥。
這個話題顯然是過不去了,青年抓住荊小情泄氣的模樣,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既然你說是你三師姐說的,那你三師姐叫什麼?不會也是你誑我的吧!”
謔,總算有個題是荊小情能答上來了的,她被魔修一刺激,脫口而出:“誰誑你了?我三師姐叫雙雙呀。”
說出來後,荊小情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大事不好。
起初這魔修一直問她是飄羽閣哪一支的徒弟,她生怕此人跟便宜師父有什麼過節把她給嘎了,因此閉口不答。
可剛才魔修分明是在套她的話,而她就這麼蠢,為了不叫魔修如此得意,竟然生生把雙雙給供了出來!
荊小情啊荊小情,蠢死你算了!!
她連忙看向青年,選擇題四選一荊小情未必能選的對,但是輪到壞事的時候四選一總能選到自己頭上!
她甚至有種預感,或許跟魔修有過節的就是便宜師父這一支的人!
“…雙雙?”
薄唇輕啟,緩慢地吐出兩個同樣的音節,那魔修的神色從原本套出話來的得意倏地變得古怪起來,看得荊小情心中忐忑萬分。
這個人不會就是雙雙師姐抓回來的吧……救救孩子啊……
他皺皺眉頭:“你所說的大師姐,可是叫宋緋蓮?”
“……”完了,不會真是吧。
在這種時刻,沉默就等於承認。
荊小情絕望地閉了眼,完球了,人家知道了,要真是有仇的話說不定她連生骨丸都沒機會吃吧?要不然趁現在這魔修還沒反悔她趕緊……
腳步聲響起,荊小情驟然緊張起來,她的手指已經挪到了瓶口的塞子處,隻等著趁青年不備趕緊把藥塞到嘴裡。
誰知腳步聲竟然越走越遠,荊小情眯起一隻眼,才看見青年拖著病弱的身體,緩慢地走到了山洞的入口處。
…啊?乾嘛,不嘎了她嗎?
荊小情警惕地看著青年的背影。
月色如水,就算這山洞位於山穀處,皎潔的月光也依然能夠傾瀉在山洞口的地麵上。
青年正背對著荊小情站立,他看上去毫無防備,就算此刻荊小情突然衝上去在背後給他一拳估計他也抵抗不了。
不過荊小情現在的身體並不允許她這麼做,所以也就是想想算了。
良久,一個紙包突然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荊小情懷裡。
“這是服用生骨丸之後的恢複身體的補藥,出去之後你就近找一處客棧住下,就水將其服化,能夠抑製大部分反噬。”
青年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先前那麼陰陽怪氣了,也不知道是突然轉了性還是怎麼的,聽上去順耳了很多。
荊小情輕輕捏了捏紙包,裡麵的確有一顆不小的藥丸——
她本以為這種偷奸耍滑的魔修等出去了之後會過河拆橋賴賬不給解藥呢,都已經做好了揍他的準備,誰知道竟然現在就給她了。
讓荊小情頓時覺得他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
“啊,哦。謝謝。”
青年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荊小情的感謝。
良久之後,荊小情才聽見他說道:“快到子時了,你這就服下生骨丸,帶好補藥,隨我一同出去吧。”
乾嘛,怎麼突然客氣起來?良心發現了?
荊小情“啵”地一聲拔掉塞子,將裡麵紅色的藥丸倒在掌心中央。
她看著生骨丸,心中雖有百般抗拒,可還是生硬地咽了口口水,隨後仰頭將它塞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