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她終於想起了他像誰。(1 / 2)

捅了太子一刀後 枝期 3359 字 10個月前

夜已深了,燭火的影映在紙窗上,太子勤勉,到了子時殿內的燭火才一點點熄下去。

寒光在夜色裡發出叫人膽寒的亮,來人輕手輕腳,用劍鋒撬開門栓,步子落在地上的聲音輕不可聞。

太子的寢殿空蕩蕩的,又大,那人好不容易摸到床邊,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往床上刺去。

卻落了個空。

接著一股氣勁將他整個人掀倒在地。

他呼吸窒了一瞬,反應過來立刻起身,手中的劍向前一遞。

裴琅側身,輕而易舉地躲過他這招,抬腳一踢,正好落在人的肩上,把人甩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埋伏在房裡的暗衛眼疾手快地上前,將人團團圍住,數柄寒刃將人壓得嚴嚴實實。

“要活的。”裴琅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劍刃,垂下眼往麵目猙獰的刺客那頭看一眼,吩咐。

十八將人嘴裡的毒丸撬出,嫌惡地抹乾那人沾在自己手上的口水,劍刃壓著對方的背,逼著他出去。

那個刺客不甘心自己就這麼失敗了,回過頭目光直直地瞪著裴琅,嘴裡喊著不入流的糙話。

裴琅隻是微微皺了下眉,旁邊洞察主子心思的十八眼疾手快上前給人卸了下巴:“讓主子臟耳了。”

*

那個新來的刺客連同先前那個“死”了刺客的一同被送往了京外。

裴琅在那有一處私宅,審人的事交給了鄭朝鶴,他今日得聖上召見入宮。

成景帝才堪堪而立出頭,頭上的華發已經不少了,人也病懨懨的。他也擔心自己哪一天眼睛閉上就再睜不開了,因此往宮裡請了不少方士,企圖效仿始皇帝尋長生之計。

裴琅到禦書房時一個胡子頭發均發白的方士正和成景帝報近日煉丹進程,成景帝混濁的眼裡透出幾分光亮,他撫掌大笑,說了好幾聲“好”,又往青爐閣撥了不少銀子。

等人終於退下了,才將目光轉向跪在地上不知多久的裴琅,好似終於注意到自己這個兒子似的。

成景帝往前邁了幾步,伸手要將人拉起來:“淮璟來了怎麼也不早說,父子親近,下回不必久跪。”

裴琅仍垂著頭,被成景帝虛虛拉了一下不動,仍跪在不動:“先君臣再父子,何況兒臣前日做錯事還未和陛下請罪。”

“你這孩子。”成景帝嘴上說著,輕碰他的手卻也鬆開了,他歎了口氣,似是很無奈:“李都尉離京,你多有顧慮,朕不是不知道,你不必自責。”

前幾日,陛下在早朝上同大臣們商議,暫卸李都尉都尉一職,暫派他南下替陛下尋名醫。

李都尉守了京燮數十年,城防無紕漏,陛下此舉,頗為不可,然陛下現今,剛愎自用疑心頗重,滿朝文武無一人敢言。

裴琅不是非要替李都尉出頭,誰南下於他而言並無區彆,隻是城防都尉暫不可換,他也樂於賣李都尉一個人情。

於是順水推舟的,他成了出頭鳥,有了太子在前,朝臣紛紛下跪,煩請陛下收回諭旨,此事也不了了之了。

成景帝嘴上不說,隻是心裡始終記掛這事,對裴琅疑心又起。裴琅知道成景帝心思,阻南下一事是實,成景帝宮中的眼線恐怕也向他報了裴琅最近插手十餘年前舊事的事了。

“李都尉不能南下,其餘人朕也不放心。”

果然,成景帝開口了,一副憂愁模樣,似乎意有所指。

裴琅知道他的心思,主動開口接台階:“兒臣願為父皇南下尋醫。”

成景帝故作一副吃驚模樣:“淮璟一片孝心,朕心感然,不過朕也聽說了,這段日子行刺的刺客不少,多事之秋,待這陣子過去你再啟程吧。”

裴琅垂下眼皮應了,成景帝好似才發現他還跪著,斥身側侍從沒眼色,還不給太子奉茶。

“兒臣還有一事要奏。”裴琅落座,心裡挑挑揀揀,找出可以和成景帝交底的:“東宮近日刺客不少,兒臣順藤摸瓜,似乎發現與七皇弟早夭還有聯係。”

七皇子是慧昭儀早年所出,冰雪聰明,頗得陛下寵愛,隻可惜七歲時起了高熱早夭。慧昭儀大病一場,傷了身,此後無所出。

“如兒……”成景帝摸著玉璽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順著玉紋,目光重新放回裴琅身上,示意他繼續說。

裴琅目光移了下,成景帝明白此事不可為外人知,於是便將侍從全遣了出去。

*

慧昭儀走得發鬢淩亂,步子虛浮,指甲深深地紮進了浮萍的手心。

浮萍吃痛,卻不敢多言,虛扶著慧昭儀往禦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