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墜崖。(1 / 2)

捅了太子一刀後 枝期 3946 字 10個月前

薑君瑜原本以為經此一事,同裴琅的關係不說有多親近,但總歸應當是有所緩和的。

隻可惜裴太子君心難測,薑君瑜在東宮吃了閉門羹之後得出結論。

不過正好,她想,裴琅好比天上月,雖說到底是不是圓的還沒有個定數,但起碼是觸不可及的,這樣的人,掛天邊就好了,免得又被卷進他們的爭鬥場。

鄭朝鶴客客氣氣地收了她的抄書,看薑君瑜沒什麼異樣的臉色,躊躇著好像要說什麼。

薑君瑜乾脆果斷:“鄭大人要說什麼?”

“沒什麼。”鄭朝鶴趕緊避開了他的視線,思忖: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了,薑君瑜回汴梁,九成是不會再回來的了,對他們三個都好。

於是,他拱手,同人禮禮貌貌地說:“天高路遠,薑小姐萬事小心。”

*

薑君瑜離京那日是難得的好日子,初夏的天已經有了幾分熱意,好在馬車上放了冰鎮著,也不算太難受。她掀開馬車的簾子,同薑父薑母以及特地跑到城門的福嘉道了彆。

福嘉眼眶紅紅的,攥得帕子皺巴巴的,拉著人絮絮叨叨又囑咐了許多。

薑君瑜點幾下頭,和她說自己會常回京的,往後肯定不少日子能再見。

總算把人哄好了一點點。

薑君瑜揪著簾子的一角,還沒有將它徹底放下。

知竹看她神色不對,在一旁問她怎麼了。

城門人來人往,皇親貴胄倘若出現,引起的動靜定然不小。想來也是,薑君瑜將簾子放下,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什麼。

大抵因為進京第一麵就是同裴琅的,是以離京也想見一下,也算善始善終。她這樣勸慰自己。

馬車晃蕩著南下,拖在後麵長長一道影。

*

“探子說薑府去送行的人都已經回去了。”鄭朝鶴複命,猜測:“興許成景帝就這麼輕飄飄地將人送走了?畢竟薑善中也算肱骨之臣,倘若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也算寒了老臣的心。”

“成景帝多疑,”裴琅將密報燒成紙屑,垂下眼,仿佛隻是隨口一提:“十八回來了麼?”

不知道話茬怎麼跑到這頭,鄭朝鶴回他:“前日回來了,也已經將事辦妥了。”

裴琅微一頷首,然後漫不經心開口:“跟著薑府的馬車吧。”

鄭朝鶴:??

他膛目結舌,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裴琅越過書案,視線落到對方身上。

鄭朝鶴和人對峙幾瞬,有了定論,隻得應了聲,心裡仍然梗著一口氣。

裴琅知道他怎麼想的,難得分了點耐性同人好聲好氣解釋。

“你都說了,十七的事已經辦妥帖了,往後一月,孤不便露麵,留這麼多暗處的人也無用。”

話是這麼說,但鄭朝鶴不是將性命全身都壓於危機的人,於是下意識問:“勝算有幾分?”

“十成。”裴琅抬眼,彎了下唇,難得叫了對方的字:“含德,信我。”

鄭朝鶴沒轍,隻好由著人。

*

宣永十七年,太子奉命南巡,承聖命,日子定於郊獵之後。

郊祭是一年一回的大事,聖上將在聖壇受萬臣朝拜,向皇天上帝通傳凡事,祈一年和順,無災無虞。

祭祀的高台設在了崖邊,仿佛離升天成仙不過一瞬。

這回負責詔念的是禮部尚書,他屈身在成景帝身側讀頌詞。

成景帝近日精神不濟,祝酒時扶著杯盞的手都有些微微顫。

裴琅穿著朝拜的禮服,迎上下座的李都尉投過來的目光,他略一點頭。

郊祭過程繁雜而冗長,從雞鳴到正午方才要結束。

太陽順著天際,升到了最高空,成景帝悶得有些熱,也跟著心煩意亂起來,他穩住心神,低著頭晃了幾下穩住心神。

突然看到一道影子朝自己的逼迫,越來越近。

他臉色一變。

高台上變故突生。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刺客,舉著刀就往成景帝身上砍。

成景帝年過不惑,身上又穿著厚重的朝服,驚駭之下連連後退。

緊接著,郊林跟著冒出了不少蒙臉刺客,官員們一時之間抱頭鼠竄,餘下李都尉鎮定地喊侍從趕緊救駕。

那刺客刀刀要命,成景帝抓著身旁伺候的人擋了幾刀,逐漸無力,血液飛濺到他臉上,他的麵色一瞬慘白。

正在成景帝節節敗退之際,忽然從樹枝上躍下幾個暗衛,將成景帝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