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總會過去：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就是他摔下去的記憶。

孟婆：那你為什麼覺得是你做的？

初戀總會過去：主人說是我推的

……

駱儲明白了黎博的意思：“這樣看，安妮的自我意識很可能伴隨著一種類似人類情緒失控的反應，她的程序中對主人的愛，和因為愛產生的嫉妒、憤恨產生了衝突，而她的中央處理係統在處理這種衝突時，很可能進入了某種邏輯死循環，最終導致瞬時的短路。”

仲子石明白過來：“這種短路恰好又繞過了仿生人設計的第一原則：不傷害人類。”

駱儲點點頭：“既然仿生人自己都沒有這段意識，又何來危險，何來預警。”

黎博：“我後來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產品缺陷，才想到去幾個大的研發公司查看他們的產品設計隱患，原來為了製造更逼真的戀愛體驗，在最近的產品中，他們越來越多地加入更豐富更強烈的情緒參數，尤其是一些類似嫉妒、獨占欲、傷心難過之類的負性情緒，我也給這些公司發了警告信，提醒他們可能有bug，隻是……”

駱儲冷笑：“隻是這些大公司不會為了一個大二學生的建議，就耽誤自己的賺錢大業。”

黎博惋惜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對，可惜我當時因為擔心安妮的主人有危險，所以很快就同意了她，要不然……”

“要不然拿到安妮的代碼，就可以證明bug的存在，甚至可以公之於眾。”

黎博後悔莫及：“大神，我是不是助紂為虐了？”

駱儲淡淡道：“遲早會逮住他們的。”

他的語氣平淡，也沒什麼安慰的成分，但對黎博效果顯著，滿血複活去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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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去世前，走的比較近的情人是哪個，你還有印象嗎？”駱儲問。

保姆露出為難之色：“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之所以記得這個安妮，還是阮先生對她很特彆，其他真的……”

“那我們能跟其他仿生人聊聊嗎？”駱儲指了指其他後宮。

保姆不介意：“可以啊，阮太太說，你們要看什麼隨便看。”

仲子石他們聯係阮家的時候，是說想調查阮紹元的死，阮母巴不得調查出什麼，非常配合。

然而，當駱儲隨機打開了兩個仿生人之後，臉色一變。

兩個仿生此時正露出他們前些天在莉香臉上看到的笑容。

“他們也被恢複了出廠設置？”駱儲失聲問道。

保姆一臉懵逼：“什麼？”

駱儲一邊撲到其他仿生人身邊，一一打開，一邊皺眉喃喃說：“一口氣恢複30幾個仿生人，黎博再熱血也應該察覺有問題了。”

然後，他就聽到仲子石淡定地跟保姆解釋：“就是刪除他們的數據。”

保姆“哦”一聲，說：“我剛不是說過麼，阮老先生打算處理掉這些機器情人的，上個星期就有人來檢查過了，把數據什麼都刪了，說是他們的規矩，要現場當麵刪除，避免後續有糾紛。對了，就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輛大貨車——”

駱儲想起，進門的時候好像確實有個大貨車停在門口，一個工作人員正罵罵咧咧地上車，他還以為是搬家公司。

“本來今天就是來拉人的，阮老太太硬給攔下來了，說是阮先生的寶貝，誰都不讓動，哎——”保姆惋惜地直搖頭，不知道是惋惜阮老太太的喪子之痛，還是惋惜沒把這一屋子“人”送走。

此時駱儲已經打開了所有32仿生戀人的開關，都清一色微笑的表情看著他們，場麵相當詭異，保姆這才注意到，驚叫一聲：“唉呀媽呀！”

“阮紹元的事故，我也去交通隊那邊問過了。”仲子石正平靜無波地跟電話那頭的廖天瑞彙報。

“去年10月28日，阮紹元駕駛著一輛最新的迪克斯自動駕駛車，在京州郊外試車的時候，汽車出現了技術故障，阮紹元當場死亡，事故的具體原因汽車公司還在調查。”

“他的仿生戀人被恢複出廠設置的時間，就在他死亡當天，距離他死亡30分鐘不到。”

“跟鄧建華的情況一模一樣。”

“所以現在我們知道的情況是：白丁蘭、阮紹元和鄧建華，相繼死於意外情況，除了白丁蘭的仿生人是事後被清除記憶，阮紹元和鄧建華的仿生戀人，都是在他們死亡當天，被遠程清除了記憶。”

三個案件被若有似無地關聯了起來，然而，也隻是好像被關聯了起來。

廖隊在電話那頭說：“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們，但是啊，仿生戀人上市以來，估計得有幾百萬用戶了吧，按照自然的死亡率，他們每年都得死幾千人，這幾千個裡麵，意外死亡的總有幾百個吧，我們總不能說，因為他們都有仿生戀人，所以他們的死亡都需要重新調查？”

廖隊繼續潑冷水：“不但沒理由重新調查這些意外死亡，我們甚至不能大張旗鼓地調查仿生戀人，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一旦引起市場的恐慌和猜疑，那幾個大公司就饒不了我們。”

“不過啊，以我多年的從警經驗和對小仲你能力的信任，我也覺得這裡麵多半有貓膩，你可以順著這根線繼續摸索摸索。”廖隊典型地打一巴掌給一顆糖：“隻是可能申請不到什麼經費，哈哈哈哈……”

仲子石麵無表情地伸手要去掐斷通訊。

“先彆掛！”廖隊在那頭似乎預料到了愛將的反應，突然高出50個分貝，旁邊正在假裝空氣的駱儲也被嚇得一哆嗦：“小仲，明天老羅那邊有個挺大的抓捕行動，他特意用了咱們隊一個星期的宵夜賄賂我，向我申請你的支援，我同意了，你記得明天提前去聽一下行動前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