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情人節已經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準確的說,還有五天,在這五天內,仲子石他們需要抓住凶手,弄清楚他們的作案手段,阻止“集體殉情”的發生。
目前他們掌握的信息不算少,但是很散,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急躁。
賀助每次到病房,都能看到他們安靜地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眼前的電腦,當然最讓賀助佩服的時,穿著一身病號服,一臉慘白躺在床上的駱儲,還堅持要帶他那個墨鏡。
不要問,問就是帥。
兩人的任務分工很明確:
仲子石負責查看和分析交換舞會相關的視頻和資料,包括:
一、從活動記錄中,找出四對受害人參加的場次,調取相關的監控,尋找可疑點和共性
二、從12月份開始的三場預熱活動中,有交換意向的人,和他們的仿生人資料,圈出潛在的殉情對象,並追溯他們從參加活動到情人節前的一切可疑行動和接觸的可疑人員
駱儲負責抓出導致他們車禍的幕後黑手,包括:
一、他們用了什麼手段控製了他們的車
二、沿著作案手段,溯源那隻黑手
兩個人除了傳輸一些必要的資料之外,幾乎沒有交談,駱儲通過參數重現了當時的視頻後,看了沙發上的仲子石一眼,這時外麵的陽光正好,不是太刺眼,像一層柔軟的金色薄紗輕輕地披在他的身上,這一幕不知怎麼讓駱儲剛被事故視頻搞得煩躁火爆的心情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視頻裡那個慌亂的,無助的,滿身是血的人,現在清清爽爽地、淡定地坐在自己身旁。
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有三股力量在搶奪方向盤。
原本直行的警車,在距離貨車不到50米的時候,突然轉向高速衝向貨車,貨車來不及避讓,這是那個幕後黑手。
在警車距離貨車不到20米的時候,製動控製被交還給仲子石,仲子石第一時間向右打方向盤,想以自己那一側接受撞擊。
在仲子石打方向盤的同時,駱儲通過大腦係統重新控製了方向盤,將車向另一個方向轉彎。
在視頻和其他電子設備中都看不到的是,當時駱儲腦中的處理器,計算了貨車的速度、重量,警車的性能、速度、方向等之後,算出了最佳的撞擊角度,並精準地操作警車,將在車上的自己和仲子石的致死概率降到最低。
當然,在一般人的理解中,這次車禍中不幸中的萬幸是,方向轉彎夠快,貨車也做了一定的避讓,使得警車不是跟貨車直接對撞,而是以一個傾斜的角度被撞開,警車甩出去旋轉幾個車身之後,撞到高速圍牆停了下來。
不過由於撞擊的第一受力點,在副駕駛位置,玻璃瞬間破碎,玻璃片飛向駱儲,造成他身體多處失血,最凶險的一處是頸側。
駱儲也確認了賀助他們的發現,黑客不是從警方的車控係統進去的,而更像是采用了某種近距離乾擾的手段,也就是說在,這個乾擾,更像是從他們車內發出的。
想到這裡,他問仲子石:“技術科那邊檢查車輛,有沒有發現車裡有什麼可疑的物件?”
仲子石眯著眼:“比如說?什麼樣的?”
駱儲說:“可以發送和接受信號的設備,可能很小。”
仲子石:“你的意思是……”
駱儲:“入侵我們車的,有可能是近距離同步車控係統。”
“可是……”
駱儲:“打個比方,這個黑客放了一個他的替身在我們的車裡,這個替身跟我們的車控係統近距離同步了,遠方的那個黑客,他隻需要操縱這個替身就可以了,所以我們查不到遠程控製的跡象,那是因為——”
仲子石懂了:“被遠程控製的是那個替身。”
“我讓賀助再去仔細看看,”駱儲一邊聯係一邊又說:“但是,這個方法有一個問題。”
仲子石沉聲道:“誰放的替身?”
“那輛車並非我們專用,但最近……”駱儲一邊查一邊:“這幾天都是我們在用,並沒有彆人上過那輛車。”
仲子石突然抬起頭:“有一個人。”
“真是好人沒好報。”
警察的審訊室,蔣蕾狠狠盯著坐在對麵的仲子石。
仲子石對這個開朗的女漢子頗有好感,所以並沒有一上來就指控她,而是平靜地問:“你有沒有在我們的車裡放追蹤器?”
蔣蕾狠狠翻個白眼:“我又不是你們的腦殘粉,你們長得是很帥,但還沒帥到要跟蹤你們的地步吧。”
駱儲的笑聲從耳機裡傳來:“我喜歡這個小姑娘。”
仲子石抿了抿嘴,繼續問:“那你為什麼後來會主動給孟婆提供線索?我們問過了,孟婆說,他之前問過你的信息後,過了好幾天你又聯係了他,按說把聯盟的事情告訴警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決定。”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蔣蕾從鼻子裡哼一聲:“我在近似人間是活躍用戶好嗎,每天都會上去看看有沒有我可以幫到的仿生人,那天……”她突然停了一下。
“那天怎麼了?”
蔣蕾回瞪他一眼:“沒怎麼。”
仲子石歎口氣:“你知道,我們是可以申請調取你的記憶的,但是,我們知道,你喜歡被像人一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