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姐：“也對，不過我聽欣欣那口氣，她也不知道到底那個意識程序裝上沒？公司都說沒有，但感覺像在掩蓋事故。”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駱儲說。

“什麼效果？”

駱儲：“讓幻影以為他成功了，他才會放鬆警惕，自己走到我們麵前來。”

其他三人一怔，駱儲的方案大致跟高局廖隊沈揚溝通過，但具體操作是單獨跟各公司負責人協商的，一直沒時間詳細跟仲子石他們解釋。

“簡單來說，我在幻影和科技公司之間，搭了一層過濾的夾層，把他截胡了。”

在幻影看來，界麵跟科技公司的登錄界麵一模一樣。

當幻影輸入賬號密碼的時候，駱儲在夾層也輸入賬號密碼，然後將他獲得的返回界麵，複製給幻影，讓他認為自己已經登錄了科技公司。

“仲子石在酒店的電腦上裝上了我的病毒，被我遠程控製和監視了，所以幻影拿到的賬號和密碼，我也同時獲得了，後來在高局廖隊他們努力下，我也有授權可以直接進後台。”

邵姐翻個白眼：“換個說法，你也不需要我們這麼忙活。”

駱儲無辜眨眼：“當時不是聯係不上麼？我隻是做了兩手準備而已。”

邵姐癟癟嘴，不以為意。

仲子石說：“獲得對方同意，遲早都要做的，否則駱儲也算非法入侵。”

隻是入侵後同意和同意後入侵，在那個緊急情況下，被駱儲模糊了順序而已。

邵姐嘟囔：“小仲你就知道護著他，他才這麼無法無天。”

這句話現在聽在兩人耳中，自然跟以前感受完全不一樣，駱儲是甜滋滋的，仲子石卻紅了耳朵。

駱儲偷笑著將話題又帶回來。

當幻影以為登錄成功，開始上傳意識程序時，駱儲也上傳了一個同樣大小卻沒有什麼實質功能的更新包，立即執行。

“執行程序的時長，也參考了笨鳥公司的真實數據。”

“所以笨鳥……”仲子石聽出了他的另一層含義。

“笨鳥當時正在運行的900多個仿生人，真的被上傳了意識程序，他們是第一家，我來不及事先預防。”駱儲有些歉意地看著仲子石。

仲子石微微搖頭：“我本來就沒指望能毫發無損，這個數量已經相當樂觀了。”

駱儲朝仲子石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他的安慰：“我已經跟笨鳥的負責人聯係過了，接下來，警方會對這900多仿生人的狀態進行跟蹤。”

他停頓一下，用一種惺惺相惜的語氣說：“天才蕭奇致研發的意識程序，或許值得我們做一個臨床跟蹤研究。”

他沒有說的是，在他看來，仿生人產生意識，是人工智能發展必然的結果，自己的機器腦甚至給出了99.9999%的預測。

他阻止這次丁蒼的上傳，並不是反對仿生人意識覺醒的加速，而是擔心這個意識程序本身有缺陷。

如果大樣本測試的結果證明這個程序是安全的，或許他並不那麼反對丁蒼“解放仿生人”的理想。

以仲子石對他的了解，他在想什麼，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問：

“安裝了意識程序的仿生人有什麼變化嗎？”

“目前為止，看不出特彆異常，這應該也是幻影沒有懷疑其他幾家公司的原因。”

賀助聽完產生了疑問：“可是最後那三家公司，他們沒有交出流程賬號密碼啊。”

他全程參與了“研討會”，所以對當時的過程記得很清楚，他甚至對這三家公司的員工都產生了一種同誌般的情誼。

畢竟是泡過同一個泳池水的戰友。他想。

駱儲點頭：“最小的那家飛躍，應該是因為太小了，被幻影判定為不值得為之費心，放棄了。”

賀助想起當時明明害怕得要死，但是為了孩子們堅持不鬆口的一男一女，心裡為他們高興，他們的堅持，的確換來了公司產品和客戶的安全。

“而另外兩家大公司就沒這麼容易被放棄了，它們的係統在研討會之前，就被幻影攻克了，意識程序早就提前上載到仿生人係統中了，但可能是為了追求一起解放的戲劇效果，幻影是打算當天發送統一指令運行程序的。”

“那……”邵姐緊張地問。

駱儲：“幻影大概也是想玩弄人心，想等兩家公司員工自己送上答案，所以還沒有來得及發指令。”

“跟這兩家公司商量下來的方案是，即刻起，暫停所有更新，想辦法回撤並刪除還沒有運行的意識程序。當然，他們也會加強網絡安全，防止幻影再有漏洞入侵。”

看邵姐不放心的樣子，駱儲安撫道：“幻影雖然厲害，但主要是因為躲在暗處占了便宜，這兩家公司那麼多頂級技術工程師也不是吃素的，在嚴防死守的情況下，幻影應該暫時不會冒險。”

“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邵姐嘗試用她的語言來描述：“這兩家公司，算是暫停了定時炸彈的計時，等著拆彈，但是……”

駱儲點頭：

“炸彈在拆除前，按鈕仍有可能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