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興趣去參觀一下那個神秘的意識實驗室？”拿到搜查令的第一時間，邵姐發來了邀請。

如果說大多創業公司都有個寒酸的起點——簡陋的辦公環境的話，意識實驗室是一個出生就很壕的例外。

這家公司位於位於城市郊區，環境優美而安靜，是一個麵積約1000平米的現代化辦公園區。辦公環境舒適，交通也很便利，讓邵姐羨慕不已，一路都在自我檢討：“當年就應該找個白領的工作，坐坐辦公室，喝喝咖啡，做什麼刑警！”

這裡更像是個創意園區，每一片區域有各自的風格和業務類型，各不相乾，就像完全不同的獨立公司。他們一路領略這個園區包羅萬象的世界觀：

左邊一片區域，有假山和水池，指示牌有一個顯眼的八卦圖樣，那是傳統風水研究部；

再往前一點，一些裝扮新奇的年輕人，戴著不同的設備走來走去，那邊是遊戲區；

星座星盤，大腦3D模型，股票K線，機器人……

邵姐咋舌：\"要素過多。\"

穿過那些稀奇古怪的板塊，仲子石他們終於走到了仿生人意識研發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可以相互串門的開放風格不同，這部分區域不允許未授權人員隨便進出。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人已經等在門口了，一絲不苟地看過了邵姐出示的證件之後，點點頭：“我是仿生人意識研發部的行政負責人衛琴，請跟我來。”

衛琴雖然給人感覺有些距離感，但有問必答，態度稱不上熱情，卻也不冷淡。

據她介紹，這裡差不多占據了園區一半的麵積，被劃分為不同的區域，包括研發區、測試區、數據中心、實驗樣本區等，每個區域都有專門的工作設備和硬件支持。

“實驗室內裝備了最先進的服務器、雲計算集群、顯卡加速器、高端存儲設備等硬件設施，滿足各種人工智能算法研究和開發需求。”

“此外，為了可以更加便捷地進行原型製造和技術驗證，公司也配備了像高端的虛擬現實設備、3D打印機、激光切割機等硬件設備。總之……”

總之，駱儲等人明白了，這個意識實驗室的配置和硬件條件，完全匹配得上蕭奇致的實力和名氣。

“你跟張老板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麼時候？”邵姐問。

衛琴翻找著手中的掌上筆記本：“蕭總去世的時候，我發消息問張老板以後怎麼辦，他回了一句，照舊。具體時間是……1月份的時候，1月5號。”

邵姐追問：“最後一次見麵呢？”

“我就見過張老板一次，就是兩年前招我進公司的時候。入職之後，必要的聯係都是通過遠程電話或者發消息，其實這些聯係也都很少。”

“我的基本工作職責就是輔助蕭總，幫他解決研發之外的所有一切需要，采購、人事、行政……每天的任務都是公司的人工智能秘書，根據項目進度和優先級自動生成的”，她展示著她的掌上筆記本，上麵是她的“今日工作”，第一條就是，接待警察。

看著邵姐目瞪口呆的表情，衛琴又解釋：“我們是一個依賴人工智能進行管理的部門，無論是張老板還是蕭總，都不喜歡跟人打交道，蕭總來公司的第一個月，就開發了這個人工智能秘書，它會根據公司的需要和每個人的職能，自動統籌和安排任務。對我們這種小部門來說，非常方便。”

邵姐吃驚不小，她指著巨大的辦公區域：“小？”

衛琴一板一眼回答：“從組織關係上來說，整個部門除了張老板，隻有蕭總，我，和幾個工程師，很多工作都是通過外包形式分發出去的。”

“哦，對了，其實說起來，我們這裡的仿生人員工更多，不過說是員工，也沒有什麼正式勞動關係。”

聽到這裡，仲子石和駱儲與邵姐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拿出丁蒼的照片出示給衛琴：“這個人是你們的員工嗎？”

衛琴看到丁蒼點點頭：“他是我們樣本區的丁經理。”

“經理？”邵姐大吃一驚。

衛琴“啊”了一聲，像是才想起來需要解釋：“丁經理跟我們的關係比較難解釋。”

“他是自由仿生人，我們跟他沒有從屬關係，但是他又不是人類，也不能跟我們簽訂勞動合同，所以算是一種自願的合作關係。好在我們是小公司，做事情比較靈活，碰到什麼事情也好協商。”

駱儲問：“那他在你們公司主要做什麼？你剛才說樣本區，具體是什麼工作？”

衛琴：“其實技術上的事情我並不太清楚，好像是用來測試我們研發的程序的。”

說到這兒，她抬頭朝左前方看了一眼：“正好，這裡就是樣本區了，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進去看看。”

這是一個大型倉庫模樣的獨立建築體，衛琴用員工身份刷開倉庫的大門，隨著大門的緩緩升起，大門背後密密麻麻的、像軍隊一樣整齊的“人偶”出現在眼前。

那畫麵，讓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的警察們都為之一震。

仲子石和駱儲之前在追查丁蒼時，在回收倉庫見過類似的場麵，所以還算鎮定，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邵姐在門口向裡麵張望了兩眼，就喊著慎得慌，帶著其他同事跟衛琴去其他區域查看了。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咱們等會在剛才那個大廳碰頭。”

“有什麼不對，趕緊call我們。”邵姐舉著手裡的手機和步話機，臉上那表情，像是在說“如果鬨鬼，就趕緊出來。”

倉庫的規模，也出乎仲子石和駱儲的意料。

比半年前他們去的回收倉庫還要大得多，品種更齊全。

走了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一片區域，果然又是那張熟悉的麵孔——丁蒼，數量比其他任何款式都多，至少有好幾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