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欒心情不錯,告訴他∶“空棺是製衡,包括他身上的符咒,都是控製他不能殺人的東西。”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阿明生氣道。
小少爺從來沒有做錯什麼,他的家人一再苛待。
“他與容家有因果,此生他是替容家贖罪的,所以早逝,可他又有怨,我們不得不防。”容夏欒自嘲,“即使這樣,也無法真的阻止他什麼。”
“你們從來都沒有……認真對待過他,把他當人看。”
“阿明,容家太大了。”容夏欒複雜地看著他,“容家先祖在千年前崛起,獲得了讓容家輝煌百世的秘寶,又在秘寶失效虧損陰德,其間盤根錯節,不是一言能道明的。”
“二小姐,是我莽撞了。”阿明這才想起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主子。
容夏欒不在意他的失禮∶“我自小留洋,那邊沒有這些等級尊卑,我也不在乎這些。你放鬆點。”
阿明見二小姐沒有生氣,又問∶“你們打算對小少爺做什麼?”
“你應該問是他想對我們做什麼。”
“那我能做什麼?”
“守著他,直到他下葬。”
*
阿明蹲在大堂裡,這裡沒什麼人來,他隻負責守著就行。三少爺、五小姐的事證明小少爺真的回來了,他能看到聽到發生的一切。甚至二姨太的事,也可能和他有關。他是為了自己嗎?阿明不敢想,他不覺得自己一個下人能值得他大費周章。
“小少爺,您能聽到的話,告訴我您想做什麼,阿明一定幫您。”阿明對著小少爺的照片說。
可惜大堂依舊一片寂靜,詭異的風又刮過來,吹得阿明頭發淩亂,好像被人蹂躪過。小少爺就站在阿明麵前,他容貌正常,沒有半點鬼色,就和普通人一樣。隻是阿明看不到他,小少爺的手輕撫過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再到嘴唇。
阿明覺得臉上癢,伸手撓了撓。
“傻子。”
阿明又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了,他試探地問∶“小少爺?”
空無一人的大堂無聲嘲笑著他。
*
“大夫人,那丫鬟找到了。”彩玉恭敬地敲門。
“在哪裡?”大夫人正在抄錄佛經,頭也不抬地問。
“在湖裡,已經淹死了。”
“老爺那邊怎麼說?”
“老爺說……要快馬加鞭叫堂弟過來,現在到處在打仗,還得靠您聯係軍方通融通融。”
大夫人終於抄完佛經,她隨手放在一旁,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白色珠串,說∶“手續太多,他離這裡又太遠,短時間到不了。”
“你告訴他,今夜一起吃飯,我會通知明日帶全家去寺廟禮佛,求個護身符。在大師來之前撐一撐。”大夫人又補充道。
“什麼?明日?又要過一個夜晚!每天夜裡都有人出事!非要拖一天?”容老爺吹胡子瞪眼。
彩玉不畏懼容老爺的怒氣,冷靜回∶“夫人說,今夜不會有意外。”
容老爺一臉不相信,但又畏懼大夫人,色厲內茬地說∶“她能做了那鬼的主?”
“夫人說,您若有異議,親自去找她。”
“好你個小丫鬟!跟了大夫人就能目中無人?”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按照大夫人的吩咐辦事。”彩玉低頭。
“你!”容老爺抬手想打人,但想起大夫人,隻得悻悻放下手,“滾回去伺候你的大夫人。”
待二人走後,容夏欒從旁邊草裡鑽出來,摸摸下巴。父親近些年越來越畏懼母親,也是,畢竟大哥死後母親就變得很奇怪。
容夏欒避開下人,到了湖邊查看,她把手伸進水中,感覺不到有鬼的氣息。
她又咬破手指,畫了一道黃符,燃儘後將灰灑進去,沒有任何反應。容夏欒確信湖裡什麼都沒有。
“二小姐。”明心來了。
“你看出小雲是怎麼死的?”
“淹死的,但左腳有沾染鬼的氣息,氣息混有濃重的潮氣,應當是水鬼作亂。”
“你也同我去看過夏蒽了,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異常。”
容夏欒點頭∶“你說奇怪不奇怪,她的丫鬟死在水鬼手裡,她這個主子卻一點水鬼氣息也沒有。”
“許是意外她們分開了,或者在小雲死前五小姐就昏迷了。”
容夏欒否認∶“這不一樣。三弟身上有鬼氣,這次五妹卻沒有。這湖裡我也看過了,沒有異常。”
明心說∶“您的意思是?”
“這件事不太像是他做的。”容夏欒皺眉,“藏在府中卻一直沒有被你我發現的水鬼,甚至現在還神秘消失,幕後之人一定不簡單,他會是誰?”
明心搖頭∶“小姐,我想不出有誰。”
“你再去查查小雲生前有什麼糾葛。”容夏欒收起符紙,“叔叔什麼時候來?”
“得等頭七下葬之後。”
“這才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