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仙翁把這把劍傳給了關門弟子。
灰色衣袍女子現下形色頗為窘迫,仍是遮不住的眉似遠黛,瞳若泛泛秋水,容色昳麗至此。
這般美貌女子......竟是仙翁的關門弟子?
那殊渥所言首尊弟子入魔是他故意引得相互猜忌?還是確有其事?
銀灰星辰男子按下心頭疑惑,正了正衣襟,微咳了一聲,還了個禮,道:“在下‘星闕宮’白虎七宿玉修奎,他們是我的師弟師妹,此番追蹤這金衣魔修殊渥數日,方才邪陣大肆吞噬生靈靈氣,我等才查探到此地。姑娘莫非是葛玄仙翁的徒弟?難怪能破這邪陣削了這魔修的手臂!實令在下佩服!”
他一邊說,一邊略帶探究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焦橙被他一番恭維唬得有些羞赧,隻道:“‘星闕宮’仙名遠播,各位師兄師姐風姿卓絕,焦橙有眼不識,還望見諒!此番受師父之命下山曆練,遭遇了金衣殊渥的‘登仙陣’,苦戰良久才勉力破陣,幸而各位師兄師姐來的及時,解我危困,焦橙自是感激不儘!”
這一番話,說的甚是巧妙謙遜,在場得星闕宮七宿聽得身心舒暢,她一人便擒下了金衣殊渥,修為之高深莫可名狀,不愧為仙翁的關門弟子,看她的眼神也變得和善,還帶些許敬重。
想那殊渥實為心思狡詐的魔修,他所言怎可輕信。
仙翁與他們的師祖同一輩分,如此一算,他們還得尊稱她一聲“師叔”。看她少女風姿麵色嬌俏,這聲“師叔”實難出口。
尤其是玉修奎,隻覺眼前女子雖衣衫粗糙,但言談之間叫人如沐春風,又加之焦橙本就姣如秋月,兩頰笑顏如霞光蕩漾。
他不禁有些癡了,隻覺殊渥那些離間之言荒謬可笑。
就在焦橙與七宿你來我往間恭來賀去時,隻見一美人兒纖手指了指白逸道:“焦橙姑娘,這位是?看他腹部一直流血不止,像是被‘裂骨刃’所傷?”
此女子眉間熾黃星辰,英氣與嬌柔兩相恰當融合,還多了些超脫凡俗之態。
焦橙一聽,便知這位美兒知道其中的門道,便急急問道:“這是我師侄,方才為救我被殊渥所傷,腹部傷口確是‘裂骨刃’所致,這位師姐,可有方法醫治?”
師侄?
白逸無力的閉了閉眼。
“姑娘莫急!不過‘裂骨刃’不可小覷,瞧著傷口頗深,我派的‘鋒星術’或可醫治。”
仙門師姐蹲下查看了白逸的傷口,邊緣被一圈金色物質覆蓋著表皮,阻止了血液的凝結。
看著這般深的傷口,他神色倒還好,並無懼怕難忍之態,讓她頗有好感。
她瞥了瞥他的臉色,不禁心下感歎:“曜蒼山”的弟子都這般豐神俊秀?雖然現在衣衫有些臟亂略顯狼狽,也無損他清雅飄渺的氣韻,隻是眉眼中帶著些疏離冷態,倒叫她心下恍然。
白逸抬眸,眼前女子眉間的星辰在柔光下閃了閃,她下手輕巧,倒是有些醫家習氣。
焦橙站在一旁,心底大喜,猛地抓起女子的雙手,激動道:“這位師姐!求你救救我師侄!”
玉參林爽利道:“叫我參林便可,仙門之人扶危濟困,自是應該。”
玉修奎在旁點了點頭,說道:“參林,你的‘鋒星術’修習得最為精妙,就由你幫焦橙姑娘的師侄縫合,不過——”
他想到了那個妖族。
話鋒一轉,他眼神帶些疑問,道:“焦橙姑娘既是仙翁高徒,為何會與妖族一起?”
“玉師兄——他隻是一隻小小聞麟獸,低調著修煉了三百多年才成,並無作惡傷人,先前在尋芳鎮曾助我除妖,實有道心。這次破除‘登仙陣’,也是多虧他幫我拖延時辰,才能等到諸位趕到!望諸位師兄師姐不要為難於他!”
“這世間的妖族哪有幾個是好的?姑娘下山不久,涉世未深,莫要被妖邪蒙騙了才好!”七宿中淺黛色星辰的師兄急聲說道。
宗玄聽到此話,麵色發緊,微微上前手又不自覺的抓了抓焦橙的衣角。
“佑觜!慎言!”玉修奎喝道:“焦橙姑娘師承葛玄仙翁門下,怎會不懂辨彆妖邪?”
隨後轉頭朝她拱了拱手,溫和道:“焦橙姑娘莫怪!在下師弟隻是護道心切!既然姑娘作保,那這妖族我等便不再過問!眼下救治姑娘師侄要緊!昂風你們過來幫著把傷者扶到平地,參林,你準備‘鋒星術’救人!”接著指了個藏青色星辰男子道:“清婁,你與畢頡把殊渥控製住,之後押回宮內交於司主處理。”
“是,師兄!”兩位仙門男子轉身便朝陣壇內走去。
這邊焦橙連連擺手,一臉的好脾氣:“不怪不怪!各位師兄師姐也是怕我被騙!我省得的!”接著又拘了拘禮,道:“我師侄就拜托諸位了,焦橙甚是感激各位的相助之情。”
宗玄躲在角落,陰影之下,低頭莫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