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這哪裡是穿書,分明是重生啊。
重生!重生!就是重新當高三生!!!
寧初像一隻發狂的貓似的,頭貼著桌麵,一頓亂撓。
終於瘋貓寧初淡定下來,打開一本本完全空白的新書,對著網絡上大神整理的筆記,踉踉蹌蹌地開啟了學習之路。
考完試的學生像脫韁的馬,穿梭在走廊裡;也像成群的蜜蜂,嗡嗡嗡地對答案或聊天。
一片祥和。
而寧初像脫了水的白菜,嘴裡泛著咖啡的苦澀,一步步從考場挪出來,隻想找個地方昏天大睡,最好能睡到直接穿回去。
但嗡嗡嗡的蜜蜂就是不放過她,
“火爆大頭菜怎麼成了水煮白菜?”
“她該不會被打擊了吧,你看她蔫了吧唧的,像水裡撈出來的。”
“就是,咱們從她前麵過,她都沒罵人啊。”
見她聽見也沒反駁,那幾人對視後,默默地退後:
“考糊了?傷心了?”
“她能怎麼糊?倒數第一後麵還有幾?”
“糊到地心嗎?”
“那她怎麼不衝過來讓我們閉嘴?”
……
寧初:我們離得不到五米遠,我聽得到啊。換個角落議論不好嘛,給個麵子嘛。
至少彆當著我麵說我糊,多不吉利啊。
算了,誰讓這些指指點點,都是原身“好人緣”的碩果。
寧初躲進樓道,來到頂層,坐在台階上,左手挎著扶梯的欄杆,眯著眼吹暖風。
眼不見,耳不聽,清淨。
太困了,曾經朝九晚五的上班她都嫌累,如今還要早6晚12,困死人不償命的學習,這不是要她命麼。
寧初打著哈欠,眼角擠出淚水。
還是上班好啊,起碼不用背單詞,不用瘋狂做題,還不用考試。
生產隊的驢都沒這麼累。
“你坐在這裡乾什麼?”
“誒?”好溫潤的聲音,寧初睜開一隻眼,一個沒穿校服隻穿了白灰相間外套的男生正往樓上走。
夕陽從窗台那邊灑進來,正好照在男生腳下。
黑棕色的頭發有些卷,白色打底的扣子整齊地扣在上數第二個位。
皮膚白皙,天鵝般的明眸,清晰澄澈。
好乾淨的男孩子。
“放學了,你不回家嗎?”
這聲音清脆溫和,比她班上的碎嘴男同學強了太多了。
寧初多少有些不清醒,熬了幾天夜又考了幾天試,整個人放鬆下來就倦乏了,呆呆地不是很有精神,反應也慢一拍。
尤其是眼前的人如清風拂麵,光和那些嘰嘰歪歪的同學們比較了,都忘了回應。
“這棟樓過了五點就要鎖門,”男生抬手看了一眼表,提醒她,“你還有十分鐘。”
“啊……”寧初立刻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未接來電,道:“謝謝提醒。”
她拽住樓梯欄杆起身,抓起書包向下走,路過男生麵前又說了聲謝謝,拖著書包一路小跑。
“嗬,傻。”
男生用腳踢了踢寧初坐過的地方,像是踢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徑直向上走去。
下樓的腳步聲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男生絲毫沒有回家的急迫感,而是雙肩一聳,書包順著滑下,單手拎起甩在身側,另一手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熟練得打開頂樓的鐵門,一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