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十一) 擅縱火李某落網(1 / 2)

一剪子一剪子,把這些亂七八糟枝蔓橫生的玩意兒全都剪掉,還自己一個利落敞亮的花園子。

景檸想了下洛嶼變成樹枝被修剪掉的樣子,不禁樂出了聲。這份愉悅的情緒直到想起該與洛嶼同坐一桌用膳時才稍稍收斂了些。

出了門,洛嶼已在石凳上坐定,佳肴滿桌,他卻不曾有絲毫動筷的意思。

看到景檸走出,他目光微沉,盯了她好一會兒:“昨夜休息的如何?”

景檸有些詫異:“你我之間,關係已親近到可以互相打聽這種私事了嗎?”

“……”洛嶼低下頭,沉思一陣,又看向她,“既然私事不可談論,那就說些公事吧。”

洛嶼麵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景檸好奇追問:“可是府上昨夜又鬨出了命案?”

洛嶼沉默了好一陣,看向景檸的目光帶上了幾絲憐憫:“你之前過的到底是怎樣刀尖舔血的日子?”

很明顯,這又是在指責她不知道想點好的。景檸抿了抿唇,您老這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怎麼可能往好的地方猜測?

她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莫不是李府上發生了什麼讓你高興的事?”

“我的一位好友遇到了些許的麻煩,”洛嶼幽幽道,“不知可否勞煩道長幫忙解決下?”

景檸歪了歪頭,悟了,常言道,萬事以好友開頭,那落點必然是出言人。她道:“不知您有何事是您那尊貴不凡的地位擺平不了的?”

滿臉和好奇與隔岸觀火等熱鬨的景檸讓洛嶼忍無可忍:“李謹緒出事了。據查,他昨日白天見了你。”

洛嶼的聲音突然壓的極低:“本王想知道,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景檸眨了眨眼,終於想起來了李謹緒是誰:“也沒什麼,不過讓為他排了些事。”

“看來王妃日子過的不錯。本王倒是不知,王妃已能插手府上的政事,使喚本王的幕僚了。”洛嶼冷笑一聲,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不過是安排了些雜事,”景檸絲毫不懼地瞪了回去,提了個完全無關的問題,“您知道村頭的大爺大嬸們為何總是輕易能摸出東家長西家短這種消息嗎?”

“因為他們閒得慌,”景檸悠悠歎了口氣,“這不是擔心他閒來無事跟著我,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轉奏給您,耽誤了您處理政務嗎?”

知道景檸在嘲諷他塞紙條這事,洛嶼選擇避而不談:“能在本王手下討口飯吃的,可都是過人之處,忙中抽身夜間回報也總是做得到的。”

“那就再為他找些事做。”景檸笑眯眯地說著,多找幾次事兒,聰明如李謹緒自然明白她是因何不滿。

洛嶼:“……”

將洛嶼嗆到無話可說,景檸心情大好,懶懶道:“說罷,您這麼一早就守著我,意欲何為?”

洛嶼沉默一陣,和盤托出。洛嶼入府前便讓李謹緒潛伏入府中打探消息。

數日下來,李謹緒不負所托,在大少夫人眼前也算混了個熟稔。昨夜正是他以作法求子之名點燃的傳信煙,意在告知洛嶼,大少夫人以有了鬆口之意,讓他速速前來。

“原來你們一早便設計好了,要去蹲人家少婦牆角?”景檸麵露鄙夷之色,向外挪了挪身子,將不願與洛嶼這等“小人”同坐一桌的嫌棄展現的淋漓儘致。

“彆忘了,你也是從犯。”洛嶼冷笑。

“去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們有的是這樣駭人聽聞的密謀。”景檸蹙起眉試圖撇開關係。

洛嶼:“但你現在知道了。知情隱瞞不報者,與犯人同罪。”

“……”景檸突然感同身受的理解了雲寄雪那日對師兄的抱怨,這天下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龍子鳳孫?

她不說話了,洛嶼繼續開口。李謹緒昨日點燃煙火也驚動了李府上的家丁。自大師死後他們也不再秉燭夜遊念誦往生咒了,正愁沒額外立功的時機,李謹緒這就撞上去了。

於是,當場以“縱火罪”將他抓了起來,而在搜身時好巧不巧又在他身上搜出了清瑤院女眷的手帕。如今除了縱火,又背上了個奸夫的罪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還真是……難兄難弟。”景檸一言難儘地看著洛嶼點評道。

“還不都是拜您所賜。”洛嶼狠狠剜了她一眼。

如此說來,倒也確實。景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塊帕子的確是她親手交給李謹緒的,本意是讓他也幫忙查查繡工出自誰手,怎料那麼巧,當天晚上就出了事。

景檸努力掩蓋著心虛:“李府那石洞不是招待所有貴客的嗎?想來家風不至於嚴苛到滅人欲。您身份一擺,不光能將人撈出來。怕是李府掘地三尺也會將那繡娘找出,力圖搭上您這艘大船。”